自从被那死马求婚,拜郁就意识到了自己只要待在这儿势必会被更多苍蝇追求直到他找到伴侣为止,不过他压根不是什麽雌性,生孩子就更不可能,虽然他是喜欢休,但是休从开始就认定自己是雌性,是被照顾的一方,他要如何和休解释自己生不出孩子,甚至是能让雄性怀孕这件事。想想休一定会失望无比,或是认为这只是他不愿跟他在一起的藉口,拜郁来来回回数度,依旧说不出口。
有些事就这样被继续拖著,翼马一天天转好,知道了美人没结婚,求爱攻势也越加猛烈,每天邀拜郁上它的背溜达算是司空见惯,即使被拒绝也是死皮赖脸的凑上,硬是要磨到拜郁把视线瞥向自己,才会满意的摇著马屁股离去。
被烦得要死的拜郁怒火暗烧,休则是越渐沉默,尤其某天翼马发现休在每天打猎会顺道摘花回家,它也开始屁颠屁颠的出门拔束花,然後放在相同的柜子上,希望讨拜郁的欢心。
於是休在柜上见到比自己腰间更加新鲜娇嫩的小花,沉默了会儿,从此就不带花回家。拜郁被休的面瘫蒙在鼓里,还以为花是休摘来的,一如往常的细心插上,花瓶每日都有不同的样貌,休见了更加沉默,翼马也没脸皮的依旧纠缠,即使伤好了大部分还是待在狮子部落,发誓把狮族第一美人给娶回翼马部落。
每天被跟前跟後拜郁已经忍无可忍,那头死马不仅在甜蜜的晚餐时间硬挤到他和休中间,还在半夜故意鬼吼乱叫让休离开自己怀抱去照料它,它当自己是谁?!不过就是个被休捡回来的垃圾罢了,可是他却不能生气,因为休是族长,他必须顾好部落的面子,为了不让休难做他忍不了也得忍,拜郁这段时间气得只差得内伤。
日子一天过了一天,某日午后上市集遇到正巧回来的休,没在他腰间看见应有的花束,拜郁脸色变了变终究火山大爆发,拉过眼底闪著无措的休就直奔回家。
他终於知道这个冰冷却单纯无比的男人为什麽越来越冷硬,看见自己也不自觉会身体发僵!呵!他是多麽善良啊!宁愿把自己往外推也不开口留下自己吗!
拜郁气到反笑,休被他拉到椅子上坐整个高大的身体僵直不已,毫无情绪的盯著他看,就见休眼中越来越无措,大腿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额顶一滴汗流到睫毛上,他连眼也不眨,流下的水滴顺著弧度颤到了下睫,带出一条明显的湿痕。
看著看著,拜郁绿眼的寒意终於被无奈取代,眼中是休熟悉的暖感,垂下长长的睫毛他叹道:「休,为什麽不说?」说你想要我,说你不希望我走。
听到这话後休抿了抿薄唇,不知道该做何回答,他从没向别人辩解的习惯,何况说了也只是让郁为难,他宁愿自己痛了点也不要眼前人心中因为他有罣碍。
知道男人是个标准的闷葫芦,拜郁和他同住一段日子有了,自然摸得清他弯弯拐拐的想法,心情瞬间转为愉悦地勾起嘴角,正要说话,没想到就被外头传来的大喊打断。
「郁我回来了!」
「唉呦你是谁啊?!」
「你才是谁!你这雌性走远点,不要打扰我和美人相爱的时光!」
声音被踩到痛处,毫不留颜面回道:「你也不看看你那鼻孔大到连棕鼠都钻得进去,长成这样也敢追求雌性,你不丢脸我都替你丢脸了!」
「翼马族都长成这样,你眼瞎了吧!」
外头已经吵到连休都皱起眉,拜郁无奈的抚额,说了句「我们晚上再谈」就推门走出去,果然外面一人一马互相瞪著正吵得不可开交,有人来也完全没注意到,眼看两尊大神只差没把他家屋顶掀翻,拜郁蹙了下眉,上前劝阻。
「乌纳、翼马,你们有事吗?」
「没!」一人一马听到问话立刻同时喊道,一个是不想让美人认为自己没雄性的风度,另个则是不想在宿敌面前伤了形象,於是殊途同归的人马又互相瞪了眼,一左一右包夹著拜郁。
「掰,我是来看你的,你好久没到我亲父的摊子买衣服了,我亲父很想你呢!」
乌纳因为是独身雌性所以还住双亲家中,而他口中的亲父就是拜郁上次买袋兔衣的那个小摊商,听乌纳这麽一说拜郁就突然想到冬天应该是快到了,毕竟树叶都已经枯黄,休加上自己给他买了那件衣总共也只有三件衣服,怎麽够冬天穿,於是心生多买几件念头的拜郁对乌纳笑了笑。
「嗯,麻烦你告诉你亲父,我也很想念他,最近会去看他。」
翼马不甘自己被冷落,凑著马脸道:「郁我回来了。」
神色漠然的瞥了眼,拜郁语气已经冷淡得不能在冷淡,「你去打猎?」
「喔!对啊对啊!我猎了条好大的蟒,可惜我吃不到,只能吃他窝旁的草。」翼马这时就很感叹自己为什麽是吃草的,如果他像肉食雄性一定会更加威风。
拜郁点头笑道:「我很欣慰,你能猎补那表示你伤都好了,好了就请离开我家,你严重打扰我的生活了。」
左右人马都愣了,似乎不敢相信好脾气的拜郁会说出这种话,不过看他眼底一片冰冷的样子他们不得不确信,拜郁已经容忍很久了,这话也的确是他说的。
乌纳表情复杂的退到一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拜郁脾气好所以都尽情的对他任性跟无聊的忌妒他,没想到他是好修养不跟自己计较,不然早就对他恶言相向了,他真的跟其他雌性不同,好险还有悔改的机会,他那麽喜欢亲父缝得衣服自己也缝一件差不多的给他,他应该就不会计较自己以前的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