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灯没有开。
室内安静到只剩下呼吸,时有时无的啜泣。
床头小台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慌乱摁开,下一秒又挪回原来位置。
灯下朦胧的小少爷,漂亮的惊心动魄。
他像一株青嫩的小草,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面,随潮汐起伏,泪珠如珍珠般滚落。
“小可怜。”傅琅掌心轻抚他面颊。
池遥阖眼,似海面暴雨停歇,荫翳散开,眼前得以窥得天光乍破。
……
片刻,傅琅松开了眉心。
池遥说不出话了。
想要凶一点,也没法凶了。
傅琅餍足地滑动喉结,抱起连手指都无力的小迷糊去浴室。
“遥遥,那句话,还想听。”
似乎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池遥贴在冰凉瓷砖上,语调可怜,掺了哭腔,说了无数次“我爱你”才作罢。
。
自从池遥表白过后,傅总像是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魔咒,总想听池遥说爱自己。
中午正在办公室忙着,抽空发了个微信问小迷糊有没有好好吃饭。
前一夜再次被摁在被窝里欺负的池遥睡到日上三竿,此刻正麻木地进食。
随手拍了张照片,有些糊,发给傅琅。
冷不丁的,语音电话打过来。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傅琅单方面听老婆略带怨气的撒娇。
“总之,就是这样,不许再过分了,要不然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间。”
猫崽子威胁他,隔空亮出爪子。
傅琅沉沉笑出声,说:“再说一次,今晚不闹你。”
电话那头池遥颤着睫,声音又软又轻:“不要……”
办公室里来躲清闲的白邵投去八卦视线。
面色复杂的看着好友像是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
不一会,傅琅如愿以偿听到池遥说:“我爱你,这样行吗?”
“行。”傅琅含笑道:“多吃点。”
挂断电话,白邵故意拖着腔调:“再说一次,今晚不闹你……傅总,挺会玩啊?”
傅琅眼皮都懒得掀:“吃饱了去工作。”
白邵欠嗖嗖起身:“你特么压榨员工,不给员工谈恋爱的机会,自己喝汤吃肉,让老子吃素!”
傅琅:“怎么,被踹了?”
这么大怨气。
白邵更加来气:“这小粉毛,翻脸无情,我给钱他都不乐意约。”
好不容易遇到个没被大染缸浸染过的。
一次过后,翻脸不认人。
傅琅落井下石:“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