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繁文缛节,喜欢纵情挥洒,所以他也希望朋友能跟自己一样无悔此生。
一万年太久,长生更是遥不可及,何不在红尘中快意恩仇,烈马美酒佳人,长剑沙场将军,好男儿当如是也。
在盛唐,携妓唱游,一时的郎情妾意,卿卿我我,也算是一种风雅之举,卓藏锋七分酒意,一片豪情,毫不拖泥带水将如花似玉揽入怀中,实实在在做一会附庸风雅的客人。
面对小玉姑娘的素手柔情,推己依旧躲躲闪闪,本来想求助,看到将军府女婿放肆大胆的神情举止,颇为有些羡慕。
但是更进一步,他却不敢。
小和尚躲躲闪闪心存幻想,胆胆怯怯心有不甘,欲在将军府女婿面前逞威风,奈何两腿在颤,欲在女子跟前装英豪,却是畏畏缩缩不敢前。
卓藏锋招手小玉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小玉掩嘴一笑,走过去将犹豫不前的小和尚拉着进入雅阁。
推己坐在一张绣花墩上,望着屋内陈设的精致华丽,墙上张挂山水画卷,案上摆放绿绮古琴,铜香炉沉香冉冉,绣花幔帐清香阵阵,他只得给自己慌乱的心寻找安慰。
“这里不过是两个唱曲儿的地方,何至于如此慌张?”
“我堂堂佛门高僧,虽然不是很高,但也是僧人,岂能被声色犬马吓到?岂能被丝竹琴瑟乱心?”
“这将军府女婿就没安好心,早就拿话激我,难道我就怕他不成?”
“佛门戒律、师父教诲、大唐律法,将军府女婿馊主意,阿弥陀佛……贫僧……不怕……”
得到卓藏锋教唆的小玉姑娘笑意盈盈,轻摇合欢扇,给满面惊慌的小和尚扇风吹凉。
“小师父,你很热吗?”
推己抹去脑瓜上的汗水,吞吞吐吐说道:“不热,不热。”
小玉笑得更欢,一只手替他扇风,一手作势扯他衣服。
“要不然将衣衫褪去,这样也凉快一些,这长安城都跟火炉一样了,怎么能不热呢?”
推己缩着身子,下意识道:“不敢!不敢!”
但是耐不住他的满头大汗不绝渗出,小玉笑着拿一条手绢给他擦拭,推己嗅到姑娘身上的香味,惊慌中有些迷乱,一把夺过手绢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然后又仍还给对方。
小玉拿过手绢,装作生气的说道:“小师父真粗鲁!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手绢应该是这样用的。”
说着她轻轻把手绢贴在额头,慢慢移动。
“要这样轻轻的渗,轻轻的来,和尚哥哥太粗鲁了。”
推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就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晕晕乎乎中听到“哥哥”两字,心想,我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你哥哥?
望了卓藏锋一眼,看这个家伙两只可恶的手紧紧握着那个叫小红的姑娘的手,却是不敢问出来。
与卓藏锋约法三章的小玉姑娘使劲浑身解数,只要能让面前的小和尚主动搂抱自己,十两银子妥妥到手。
这个原本就是极为擅长之事,况且还有银子拿,况且这个小和尚模样清秀,并不令人讨厌,她自然是心满意足。
其实卓藏锋的用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过推己不知罢了。
但是面对这般温柔旖旎的场景,原本要带着推己蹚浑水的少年却自己先跳进浑水中。
他此时醉意朦胧,眼神朦胧,心意朦胧,心里只是不断重复那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拉师父说下水。
然而他身不由己,原本搂抱着小红纤腰的那只手改变位置,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尽在那柔软温暖的地方窜来窜去,像是一条不老实小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