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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主教口中喃喃抱怨。令人头晕目眩的疑虑让他转头盯着那张死人嘻笑的脸……

&ldo;那么狄宾‐‐&rdo;他说，&ldo;这段时间里，狄宾人在哪里？&rdo;

&ldo;为什么会这样，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rdo;博士回答，作了一个默剧的夸张表情加强说话语气，&ldo;他故意藉奇装异服掩人耳目，戴假珠宝、假发、假胡子，并用演员化妆用的白垩黏在耳后，假造一对招风耳。他按自己家里的门铃，假装和自己通话……就是这样。这场变装秀中，角色完全颠倒，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们必须根据事情的表面来抽丝剥茧，否则案情永远不会真相大白。结果是一个不知名人士，这位神秘访客，冒充狄宾先生待在书房里。而狄宾‐‐&rdo;

&ldo;能不能麻烦你证实这一点？&rdo;史坦第绪说，他呼吸沉重。蓄着胡子的脸上出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ldo;我想我大概可以。&rdo;菲尔博士谦逊说道。

&ldo;但是‐‐呃，&rdo;主教接口说，&ldo;我‐‐不得不说，我认为你刚刚揭发的事实似乎只会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复杂、令人不能理解。&rdo;

&ldo;哦？不，不，我不同意。等我把角色颠倒这件事解释清楚，&rdo;菲尔博士急忙反驳，以说服的口吻说，&ldo;我保证案情会变得更单纯。绝对会的。&rdo;

&ldo;我能够理解，&rdo;主教向对方解释，&ldo;为什么狄宾的出现骗得过当时手里只拿根蜡烛的施托尔。如魔术师的把戏一样，奇装异服是为了混淆施托尔的视听。曾经有人告诉我，伪装的第一原则就是转移注意，这也是最有效的手段。&rdo;主教似乎对说出那句&ldo;有人曾经告诉我&rdo;有点挣扎，但他还是说了。他思索着，&ldo;我甚至知道他可以故意变声，装成美国腔……但这个骗局里，有些地方说不过去。你怎么解释从房间传出来的声音，他模仿狄宾吗？若真如此，施托尔一定听得出哪里不对劲？&rdo;

博士咯咯发笑，掸去斗蓬上的灰：&ldo;要是换了任何地方，他的确听得出来。但透过传声筒，就不尽然了。&rdo;菲尔博士指着墙壁说，&ldo;所有的沟通方式中，最具鬼魅及虚幻效果的，就是用传声筒。你们自己的声音会像鬼叫一样。你们以前用过这玩意儿没？‐‐这和电话不同。到楼下去，我们轮流用传声筒说话看看，我看看你能不能分辨哪一个是你儿子的声音。这么一来，你就明白，透过传声筒跟施托尔说话的是冒牌狄宾。这名&ldo;访客&rdo;上楼去，进入书房，把门关上。接下来，当然是真的狄宾说话，这无疑是为了蒙骗仆人施托尔。&rdo;

&ldo;现在，&rdo;主教说，&ldo;我们接受这个假设……我必须坚称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对整个案情一头雾水。为什么狄宾要和不知名访客串通好，来要骗人的把戏？我不认为他们这么做了。&rdo;主教保持镇定。他说，&ldo;这实在太吊诡，博士。我完全被你的话搞糊涂了‐‐&rdo;

&ldo;我不认为他们是故意串通好来混淆他人视听，&rdo;菲尔博士哼了一声，&ldo;如果诸位不健忘的话，我们之前提到&ldo;角色颠倒&rdo;是个假设。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是没变。你若认定他们两个是共谋，你的推论就会让人摸不着头绪。书房里的男人最诡异的行径并不在于他伪装，而是他以不知名访客的身分代替狄宾。不知名访客若事先就和狄宾周详策划，他还需要戴橡胶手套吗？如果狄宾让经过伪装的不知名访客从前门进来，而非从阳台偷溜进来；又为什么不可能是不知名访客在房里等候伪装的狄宾进来呢……诸位请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心里有许多疑点。让我们先从晚餐开始说明。狄宾并未用餐。用餐的是不知名访客。他们交头接耳，故意让声音传人大厅。&rdo;菲尔津津有味地说，&ldo;伤脑筋的问题来了：为什么狄宾没有吃他的晚餐？&rdo;

&ldo;也许他还不饿。&rdo;莫利&iddot;史坦第绪思考之后回答。

&ldo;很好，&rdo;菲尔有点暴躁，&ldo;史坦第绪先生的答案的确让我们有了灵感。没错，以诸位与生俱来的聪颖睿智，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更好的答案？你们一定想到，他没吃他的晚餐，是因为他人不在这里。不知名访客吃了晚餐，是因为不知名访客在这里。晚餐送进来的时间是八点半，狄宾当时在场，焦躁不安、神经紧绷。我记得他们是这么形容当时的他。狄宾一定是在仆人退下后，伪装打扮，马上出去。这么一来，他必得从阳台的门出去，对吧？&rdo;

&ldo;没错，&rdo;主教说，&ldo;这很明显证实了一点，他有阳台门的钥匙。&rdo;

&ldo;很好，我们继续。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我对你说狄宾与不知名访客之间没有串通的说法不以为然，&rdo;主教说，他现在紧迫盯人，热切回应，&ldo;所有的疑点都证实了这一点。狄宾出去‐‐&rdo;

&ldo;出去将近一个半钟头‐‐&rdo;

&ldo;‐‐这一个半钟头内，不知名访客待在屋内。博士，每一个细节都环环相扣。伪装后的狄宾，为了某种恶毒或违法的勾当离开这里……&rdo;菲尔博士搓着他的胡髭，&ldo;这是意料中的事。没错。他持自己的枪……各位现在可否隐约有些想法，你们认为失踪那颗子弹到哪里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