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日良辰良偶。”沈清端也未曾预料过这对子会出的这样简单,谢过于铮后便跨步走进了枫泾院。
于铮愕然,茫然无措地问苏景言:“姐夫,这对子我已想了好几日了……”
苏景言一连对上了四重角门里的对子,如今已立在了枫泾院门口。
里头的喜娘已高声叠唱起来,不过一刻的工夫,蒙着红盖头的苏荷愫已聘聘婷婷地走出了闺房。
沈清端将手里的红绸带递给了苏荷愫,两人牵着各自一头的红绸带往承恩公府大门外走去。
新娘入了花轿,新郎骑上骏马。
身后的仪仗队伍开始敲锣打鼓,小厮们也抬起了一百二十抬嫁妆,往西葫芦巷的那处宅子里走去。
拜过天地后。
因沈家过分狭小的缘故,是以宴席便都摆在了承恩公府里。
苏荷愫坐于大红色喜床之上,起初还怀着几分惶惶不安,后头便困顿了起来,连沈清端推开屋门的动静都没有听见。
碧窕和绿韵等丫鬟正欲出声,沈清端却对她们坐了个噤声的手势。
丫鬟和喜婆子们都退了出去。
沈清端坐于梨花木桌旁,盯着那龙凤花烛瞧了半晌,才起身褪下了自己的外衫。
苏荷愫悠悠转醒之时,霎时只觉恍若隔世。她掀下了自己的红盖头,入目所及的便是一处不算宽敞也不算狭小的婚房。
左侧是临窗大炕,正对着喜床的是一套梨花木桌椅,右侧则是供人换衣衫的插屏。
小是小了些,但勉强过得去。
沈清端听得她的动静后,便起身将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了她,仔细措了会儿辞后,才说:“娘子,该喝茶了。”
这一句娘子臊得苏荷愫脸颊又烧红了起来,到底是婚礼已成,再羞赧也接过了那合卺酒,按照规矩喝下了肚。
喝完合卺酒,两人又相对无言了起来,视线相触后,皆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异。
苏荷愫要更为扭捏一些,她想,既是今夜要圆房,这人也该自己主动些。
难不成……难不成还要她自己褪下喜服不成?
沈清端也是窘迫得不知所以。
愣了不知多久,他才放缓了心绪,指了指临窗大炕道:“我睡在那。”
苏荷愫睁大了美眸。
似是有些不解他这话的意思。
不……不圆房了吗?
烛火映衬,沈清端不忍再瞧苏荷愫那怕得半边都在颤抖的婀娜身段,索性和衣睡在了那炕上,并道:“早些睡吧。”
苏荷愫长长地纾出一口气,心里不知是庆幸多些还是高兴多些。
她卸了妆面,躲在锦被里悄悄褪下喜服,阖上眼后又忽然睁开。
她忘了一件顶顶要紧的事。
“夫君,爹爹说你此生不会纳妾。”
“此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