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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谦行一路了跟下楼,跟到街边停靠的带着工商局标志的车边,宣瑜到底是他第一个儿子,从小亲到大,心里总是不舍的。
亲眼看见他上了车后,宣谦行没忍住上前跟他说句话:“有我在,没事。”
宣瑜其实没怎么听清他在说什么,但隔着寂静的世界中,也能感受到他担忧的心情。
“嗯。”
等车子驶远之后,宣谦行静静的站在路边上,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整张脸都是严肃的,嘴唇紧抿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辉腾从另一边缓慢的停在对面马路上。宣誉把车停在临时停车的位置上,之后下车走到路边,正好站在宣氏大楼对面。
隔着几条马路大道,他看见宣谦行站在边上,站的笔直,鼻梁上戴着眼镜;像他这种快六十岁的人来说,老花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一般在外场合,宣谦行是不会戴上的。
所以宣誉很少见他戴着眼镜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这回应该是匆匆而来,又匆匆下楼,没来得及脱掉眼镜。
宣谦行收回视线,心里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什么,这回大概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没了一个儿子,不能没了另一个。
忽然间,似乎感应到什么,他转过头,看向马路对面。
猝不及防间,就与宣誉的眼神对上了。
宣谦行眯着眼,紧接着把眼镜摘掉,放回兜里。
宣誉今天出门前换了身衣服,一件质量考究的白衬衫,锁骨下方两颗纽扣微微敞开,并不像素日严谨的他,下身是西式休闲直筒裤。
白衬衫的款式版型选的非常好,把他脖颈到肩膀的线条衬托的十分有型。
宣誉不轻易露出锁骨,加上脸又长得好看,这么一站着,恍惚间,宣谦行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两人隔着两道马路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片刻。
宣誉双手插兜,忽然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左边的眉毛轻轻挑起,看上去挑衅味十足。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了,没什么人在大道上,稀疏几辆车经过,也无法遮挡住他们两人的对视。
宣谦行眯了眯眼睛,正打算抬脚跨前一步。
就看见宣誉忽然举手,右手食指顶在左手掌心上,这是一个停止的动作,宣谦行皱眉,正疑惑中,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响起。
他接起,只听见宣誉压低了声线说:“不用过来了,小心被车撞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宣谦行忽然醍醐灌顶,这是隐藏的敌人终于忍不住露出獠牙,打算进攻到底了。
宣谦行就这么看着他,在电话里轻轻的问,语气与平时无异:“你怎么在这?”
“听说哥被人带走了,来看看。”
“打算再回家一趟吗?”
宣誉笑了笑:“要的,怕父亲无聊,我来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