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男生见虞迦书这不是个好惹的主,领头那位放出狠话:“你给老子等着瞧!”
随后就带着兄弟们灰溜溜地跑了。
江蓠叹为观止,赶紧挪过去跟虞迦书坐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我的姐了,帅得我流口水!!”
从这天以后,江蓠只要碰到虞迦书,就会跑去跟她挨在一起。
就是可惜虞迦书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一天到晚到底在哪儿忙,江蓠想起她那勇猛的样子,合理怀疑虞迦书是背着大家在外面练家子。
…
虞迦书得到应许,在江蓠的衣柜里拿了那件白色的棉服,她俩的身材相仿,她穿起江蓠的衣服来还不算特别违和。
大学城到市中心医院有些远,公交车弯弯绕绕的,要晃接近两个小时才到。
一进医院大门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她根据记忆来到二楼的血液内科,站在房门口的时候脚步竟然僵住,心口处五味陈杂,情绪肆意翻涌,又酸又涩,还有些苦味。
虞迦书在门口停留了很久,整理心情足足有十几分钟。
她不想表现出任何不好的情绪。
至少在妈妈和姐姐面前不能这样,她要带给她们好的东西。
反复深呼吸后,虞迦书终于悄声推开门,走到熟悉的病床后发现她们俩都睡着了,妈妈手里还捏着一张旧照片。
大概是因为睡前在看,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虞晨路则是疲惫地用手枕在床侧,弯着腰趴着小憩,她们二人,一个脸色煞白没有血气,一个即使睡着了也皱着眉头满脸疲态。
虞迦书不敢再动,生怕打扰了她们这得之不易的休息时刻,只是没过一会儿,送药的推车咣当咣当地走近,滚轮在地砖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车上的药瓶也是撞得叮叮当当。
这声响擦过空气,虞晨路瞬间惊醒,猛地抬起头来,发丝还有些乱。
在医院陪护,虞晨路早就神经衰弱,一点声响就会醒,她惊魂未定、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是妹妹来了。
虞晨路轻轻起身,帮妈妈理了理病床的被子,这才走向虞迦书,语气也尽量放得舒缓轻松:“来啦?吃饭了吗?”
“还没,打算过来吃。”虞迦书也有些话要跟姐姐聊。
“嗯好。”虞晨路应着,“妈妈也刚睡着一会儿,我们不吵她,趁现在出去随便吃点?”
虞迦书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妈妈手上的照片。
是很小的时候,她们一家三口在公园里拍的,虞晨路摆出一个芭蕾舞的姿势,虞迦书则是古灵精怪地在旁边做鬼脸。
而妈妈嘛,站在中间笑着看着她俩。
…
因为放心不下妈妈,也没多余的钱找护工,她们二人不能离开太久,只能下楼去最近的一家面馆吃点面。
市医院尚未搬迁,还在老城区,巷子里的面馆有些破旧,桌椅板凳都是被时间雕刻的痕迹。
面馆里的白炽灯有些黯了,风吹得它的灯光摇晃。
“妈妈最近情况怎么样?”虞迦书低头问,不希望姐姐看到自己酸涩的神情。
虞晨路倒是没那么大反应,觉得自己总不能在妹妹面前哭丧着个脸。
她说——
“前期的治疗还算顺利,你也不用太担心,咱妈可是能独自一人把我俩捣蛋鬼拉扯长大的单亲女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