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文额头上冷汗如雨下,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已如履薄冰。
龙椅上的乾皇神情逐渐恢复平静,他缓缓起身,目光如电般射向低头的顾靖文,冷冷开口道:
“让你父亲入宫一趟。”
“退朝!”
姜舍脸上有不可置信的神色,心有不甘,继续向前迈出一步,高声道:
“陛下!”
“够了!朕说退朝!”乾皇怒目圆睁,声若洪钟,整个太和殿都在这怒吼声中震颤。
刚刚有些喧嚣之意的太和殿再次陷入死寂,大臣们噤若寒蝉,直到乾皇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都无人敢再出声。
姜舍仿若瞬间老了十几岁,孤独地站在御阶前,眼中满是疑惑与落寞。
这一次早朝,开得早,结束得也早。
在玄夜司的庭院中,顾恒正在药浴。
这几日,他一有空便服用宝药、浸泡药浴,只为尽快恢复伤势。
除了强行突破所带来的经脉暗伤,其他的伤势已然渐渐好转。
院外,返回的苗青曹脚步匆匆地走来,看了一眼浸泡在药浴中的自家大人,随后默默地站在水桶前,久久无言。
顾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说道:
“我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庭院中再次恢复了寂静,只余下顾恒仰头望天之时,水花溅起的声音。
在占地十亩的武国公府深处,一处鸟语花香的庭院里,顾靖文正跪在石板路上。
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从屋内走出,看着顾靖文的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老人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老夫一生为人处世的精髓,你是一点都没学到,倒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手段,你无师自通。”
顾靖文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满脸羞愧地:
“父亲,我错了!”
拐杖一下下触地,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
老人在顾靖文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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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你大哥,差远了!”
听到这话,顾靖文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嘎吱”的声响,显然这句话触及了他心里的伤口,但他依旧强忍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不到正午,一台普普通通的轿子停在皇宫门口,老国公从轿子上下来,而后又进入了皇宫为他准备好的轿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