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明白,陛下不是想让臣坐实应运之人的身份吗?
毁去大钟不是正如了陛下心愿?”
乾皇正欲落下棋子的手突然顿住,愣了许久。
风吹动水面,掀起阵阵涟漪。
而乾皇心中惊涛骇浪。
顾恒笑了笑,双手扶在腹部:
“不用如此,这事臣早就知道了,若是我不愿,一月前的叛乱陛下可能连我人都见不到。”
“什么时候?”
乾皇压下心中的慌张,哪怕这事在他看来已经成了,但他心中依旧慌张。
不因为别的,自己身为棋手第一次被人看破了。
顾恒抬起一只手撑着脑袋:
“我动手毁掉临河村钟楼的那个晚上。
陛下还记得臣加入玄夜司的第一个案子吗?就是临河村妖魔案。
而臣在村里从一名死去村妇的冤魂口中得知了带走那些稚童的人带着一块羲黄玉。
姜辉那里也有一块,故而臣使了点小心思得知了姜辉的身份,也知道了带走稚童的是陛下的暗龙卫。
陛下再给我稚童案时臣便知其中不对。
臣也跟陛下一样,很不喜欢被别人算计,意外之下我得知教坊司内有一只妖族,所以去了一趟京师教坊司,抓了一只妖族审问了一番。得知了应运之人这个说法,还有一些吴王内幕。”
听到这里,乾皇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揉捏着,好似想要将手上的皮都搓下来:
“仅仅靠着这些,也很难联想到吧!”
顾恒点头:
“在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想到其中跟自己有什么牵扯,毕竟这几件事儿本身还不能连接到一起。
但臣的运气果真是不错的,陛下情报四通八达,应该知晓臣被誉王府的书生追杀至北淮城。。。。。。那座钟楼并不是老儒生毁的,而是臣亲自动的手。
后来有侥幸从老儒生口中得知钟楼的真相,还有东燕山佛寺,或者说方外之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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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臣在从妖族口中得知应运之人这个说法,还有吴王刺驾的内幕后便有了猜测。”
“朕从未表露过目的,甚至连给你的稚童案的卷宗里,钟楼都绝口未提,仅凭这些你便能猜到?”
乾皇目光如炬,他根本不相信一个人真能通过这些零散拼凑出来的事情猜到自己的目的。
顾恒看着下方的棋盘,再度落了一子:
“陛下说的没错,毕竟那时的臣还是很挺。。。嗯,算是信任陛下的。
但臣做事有个坏习惯,或者说是被害妄想症,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猜测。
所以为了验证这个猜测,臣发动积攒多年的力量策划了弹劾顾靖文的早朝。”
话毕,顾恒抬目看向对坐的乾皇。
正午时分,太阳正好悬挂于两人中间,照亮了两人的脸,清晰无比!
但两人一左一右,心境完全不同。
乾皇眉头越皱越深,还是不信,把自己当成顾恒身处其中,回想着这一件件事儿,缓缓开口:
“但早朝朕可是偏袒了武国公府一方,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猜测岂不是有很大可能是错的!”
顾恒摇摇头失笑道:
“陛下似乎忘记了,臣可是把武国公府当做最大仇家的,既然如此自然是对武国公府十分了解的。
那么怎么可能不知道五十年前的内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有极大概率,甚至百分之百会选择武国公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