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乔上云就起了床,她麻溜地收拾妥当,带上白氏精心准备的两套衣裳,风风火火就出门了。
她和柱子约好了,柱子会在村口等它,跳上柱子的牛车,一路哼着小曲儿朝镇上晃悠而去。
到了镇上,等牛车停稳后,乔上云蹦下车,带着一竹筐簪花直奔富贵商铺。
交完了货,又马不停蹄地冲向童计酒楼。
童苑娘早在那儿翘首以盼了,瞧见乔上云的影儿,眼睛刷的一下亮了,打趣道:“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一起出发!”
一旁停着的马车锃光瓦亮,这是童苑娘新置办的。赶车的师傅是大山找来的,身板硬朗,技术好,驾车是安全无虞。
两人上了马车,刚坐下,童苑娘就掏出个小布袋,眉开眼笑地递给乔上云:“喏,给你这个月的分红,里面有账单,扣除开新酒楼的本钱,还剩这些,你数数。”
乔上云一打开,哟,整整八两银子,立马喜上眉梢,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扬着银子显摆,“不错嘛苑娘姐,才仨月,就净赚出两家酒楼了,牛啊!”
童苑娘也乐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透着喜气,感慨万千:“可不咋的,我以前守着童计酒楼,那是一年不如一年,没想到碰上你,咸鱼翻身了!平均下来,咱每人每个月能捞五百两银子,搁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跟做梦似的!”
乔上云听着,心里噼里啪啦打起小算盘:一家酒楼每月五百两,三家可不就是一千五百两,再加上簪花那些进项……嚯,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过上“咸鱼躺”的逍遥日子喽,美得她差点笑出声。
这边乔上云美滋滋地出发了,没成想,前脚刚走,后脚上杨村的小道上就扬起一阵尘土。
只见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个身姿修长挺拔的俊美男子,一袭青衣随风飘动,墨发高束,利落又潇洒,不是陈墨尘还能是谁?
他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首阳镇方向飞奔而去。
乔上云跟童苑娘一路上有说有笑,两个时辰转瞬即逝,陇西县城的轮廓就映入了眼帘。
“哎呀!可算到了。”乔上云抻着脖子张望,还没瞧真切呢,童计酒楼就闯进了视线。
童计酒楼口布置跟过年似的,红绸漫天飘,大红灯笼晃得人眼晕,一片红红火火,喜庆得都快溢出屏幕了。
小山跟个陀螺似的,忙得脚不沾地,两只袖子撸到了胳膊肘,高高挽起,肩膀上搭条湿漉漉、皱巴巴的毛巾,时不时擦一把脑门的汗。
小山瞧见她俩,立马扯着嗓子招呼:“表姐,上云姐,你们来了啊!快进店歇着,我去给你们倒茶!”
乔上云和童苑娘一道拐进后院,各自找了一个房间,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走到酒楼里开始查看。
乔上云对这酒楼的弯弯绕绕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于是跟个小尾巴似的,紧紧黏在童苑娘身后,充当听众。
眼瞅着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乔上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回屋换上崭新的男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