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有强烈的等级观念,虽然也因为出身于世家大族而感到庆幸,对于富贵的生活感到满意,但是他从未瞧不起任何人,发自骨子里的珍爱每一个生命。
&esp;&esp;无辜采蚌人的惨叫声,就像在他的心头划上一刀又一刀。
&esp;&esp;“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韩漠喃喃自语,看着在海上肆虐的怪鲛,他只感觉自己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
&esp;&esp;“呛!”韩漠探出手,抽出身边士兵腰中的大刀,一咬牙,喝道:“老子弄死你!”
&esp;&esp;就像最绚丽的流星,他的身体从船舷边猛地跃起,然后向一头敏捷的猿猴,从船舷跳落下去,直跳向海上正在肆虐的那头怪鲛,而手中的大刀,带着呼呼风声率先往那头怪鲛砍了过去。
&esp;&esp;&esp;【斗鲛】
&esp;&esp;漠从船舷跳下去的一霎那,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就连一旁坐着观看海面惨状的萧同光,眼中也泛起惊骇之色,失声叫了起来。
&esp;&esp;那边的韩玄昌只看到从对面船只一个身影跳进海中,还不明白具体情况,就听渔司官吏高喊道:“不要射箭,不要射箭,五少爷下海了,不要射箭……!”
&esp;&esp;韩玄昌大吃一惊,就连曹殷也推开护卫,冲到船舷边,望着跳跃到海面的身影,惊呼道:“他……他要做什么?”那尖细的声音高呼道:“不要射箭,谁也不许射箭!”瞧他样子,比身为父亲的韩玄昌更担心韩漠的安危。
&esp;&esp;侯爷即发话,而且下海的又是韩家五少爷,那些兵士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射箭,纷纷放下了弓箭,吃惊地望着已经跳进海里的韩漠。
&esp;&esp;……
&esp;&esp;韩漠在跳下海之前,虽然热血占了大半的原因,但是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冲动之人。
&esp;&esp;一直在花院子里颐养天年的老爷子曾经对韩漠说过:“年轻人若是不冲动,就不是年轻人,没有年轻人的血性。但是只知没脑子地去冲动,必然会让他的道路非常地坎坷,而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无谓的冲动,有时候与死亡是划作等号的。”
&esp;&esp;所以韩漠的冲动,往往是建立在理性的分析基础上。
&esp;&esp;他对于海洋生物并没有太深刻的认识,但是以他粗浅的海洋知识,他在刚才就已经判断出来,海里正在横行肆虐的这头怪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中霸王。
&esp;&esp;因为这头怪鲛还是太嫩。
&esp;&esp;只有五六米长的身躯,虽然已经足够恐怖,但是这仅仅只是一头小怪鲛,换句话说,这头怪鲛并没有成年,并没有真正海中霸王那样的经验。
&esp;&esp;年少总是缺乏经验,怪鲛和人类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韩漠并不以为这是一头小怪鲛,自己便能够取胜,但是他需要去赌一赌,为了胸腔的那股热血和海上那惊慌的生命去赌一赌。
&esp;&esp;有时候,勇气的爆发可以将运气强行拉到自己的身边。
&esp;&esp;韩漠的运气很不错,他如猿猴般跳进大海上时,就像他从船舷跳下去时所预测的那样,他竟然真的落在了怪鲛那宽阔的背脊上。
&esp;&esp;怪鲛感觉到背上一沉,让它暴躁的性情更加爆裂,扭动身体,便要将韩漠从自己的背上摔下去。
&esp;&esp;韩漠站立不稳,一把抓住怪鲛的背鳍,握刀的手毫不犹豫地对着怪鲛的背部狠狠地扎了下去,他担心一下不能刺入,所以这一下子使了全力。
&esp;&esp;韩家子弟的力气,那是几乎可以与牛力相比了,就听“噗”的一声,鲜血从怪鲛的体内喷出,像盛开的雪花,四溅开来,所有看到这一情景的人,都“啊”地叫出声来。
&esp;&esp;大刀深入怪鲛背部,那股剧痛让怪鲛野性大发,猛地从海里窜起,带着血水浪花腾到半空中,将韩漠也带了起来。
&esp;&esp;“受死!”韩漠怒吼着,便要凭借大刀拉开怪鲛的背部,将它切成两半。
&esp;&esp;就在他要使力之时,却见怪鲛猛地一个转身,背部朝下,韩漠的身体立时掉下来,若是还要握着刀柄,很有可能将辛苦刺入的大刀重新抽出来,只得在瞬间放开刀柄,而是紧紧抓着怪鲛的背鳍。
&esp;&esp;怪鲛又是身体一弹,力度极大,韩漠暗叫不好,双手已从滑溜溜的背鳍上脱落下来,直往下掉,落进海水里。
&esp;&esp;“漠儿……!”韩玄昌在船上看见,惊叫一声。
&esp;&esp;曹殷也是大吃一惊,变了颜色,更有许多人齐声呼叫:“五少爷小心!”
&esp;&esp;……
&esp;&esp;韩漠的身体落入海中的一霎那,立时感觉有些不妙,怪鲛的性子虽然不能完全了解,但是他却知道,像这一类凶猛的动物,无论是陆地上还是海洋中的,一旦激怒,那么它们那种嗜血的本性将会成倍增加,接下来,怪鲛一定会对自己发起惨烈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