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尚未亮,萧太师眯眼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萧怀金急切的声音:“父亲,大事不好了!”
&esp;&esp;萧太师睁开眼睛,很淡定,在他心里,自己的大儿子与小儿子相比,差得实在太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萧怀金从无萧怀玉的镇定。
&esp;&esp;萧怀玉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慌的人,八风不动,处之泰然。
&esp;&esp;但是萧怀金的性子却是遇事便慌张,这也让萧太师对他很不满,只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实在不是成大事的料。
&esp;&esp;他不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凌晨时分来惊扰他,但是当萧怀金将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老太师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esp;&esp;“慕容鹤死了!”
&esp;&esp;萧太师兀自有些不相信,冷冷地看着萧怀金,而萧怀金很肯定地道:“尸首已经带回了豹突营,已经知会了刑部,刑部连夜派人去了豹突营,庆之派人来通了信……!”
&esp;&esp;庆之自然就是刑部尚书贺庆之,贺庆之自然明白慕容鹤与萧家的关系,所以确定之后,立刻派人前来禀报。
&esp;&esp;慕容鹤对于萧家的战略意义之重要性,不言而喻,那是萧家唯一有希望能在御林军做文章的人物,萧太师容忍慕容鹤性格中的种种缺陷,图的就是慕容鹤对于萧家的重大作用。
&esp;&esp;但是这个萧家精心栽培的人物,却突然出来死讯,这怎不让萧太师震惊。
&esp;&esp;萧太师眼眸子里闪着异色,虽然很是吃惊,但是他终归是久经风浪之人,缓缓在桌边坐下,眉头皱起,屋子内一时寂静的怕人。
&esp;&esp;“如何死的?”许久之后,萧太师才缓缓问道。
&esp;&esp;萧怀金小心翼翼道:“庆之只说身首分离……至于详情,尚未禀报过来。”
&esp;&esp;“身首分离……!”萧太师嘴角抽搐,眼中泛着阴寒的光芒:“慕容鹤啊慕容鹤,老夫的一番心血,却被你白白葬送……!”
&esp;&esp;“不过……!”萧怀金看了萧太师一眼,轻声道:“听说韩玄昌的儿子韩漠也卷在此事之中……慕容鹤死的时候,韩漠就在现场!”
&esp;&esp;萧太师眼中的寒光更盛:“韩漠?”
&esp;&esp;“是!”
&esp;&esp;萧太师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道:“告诉庆之,此案必须祥加查实……慕容鹤十有八九,是死在那个臭小子的手里……!”
&esp;&esp;“父亲,韩漠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萧怀金有些怀疑道:“诛杀朝廷命官且不说,难倒韩漠不知道,这慕容鹤不单是我们萧家的人,还是秀公主的人?就连韩玄道和韩玄昌也未必敢动手,韩漠他有几个胆子?”
&esp;&esp;“初生牛犊不怕虎。”萧太师冷冷道:“韩玄道不敢做的事情,韩漠便未必不敢做。”顿了顿,眯着眼睛,一脸阴鸷:“我倒是想知道,韩漠是找到什么机会杀死慕容鹤的……那小子虽年轻,却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动手,一定是找到了绝好的机会……!”抬头道:“怀金,嘱咐庆之,此案非同小可,绝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即使不是韩漠所为,也要让刑部扒下韩漠一层皮!”
&esp;&esp;萧怀金行礼退下。
&esp;&esp;萧太师缓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的几株芭蕉树在夜风中摇晃,如同幽灵起舞。
&esp;&esp;他凝视着那幽灵般的芭蕉树,许久之后,才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韩……漠……!”
&esp;&esp;……
&esp;&esp;豹突营骑兵队大帐中,慕容鹤和曾庆的尸首就摆在帐中的地下,随同前往的众将士包括韩漠都在帐外等候。
&esp;&esp;慕容鹤若是战死沙场,死后事宜自然是归属兵部处理,但是此番却是出城围捕敌寇,说的准确一点,是为实战演兵,演兵之中出现人命案子,刑部自然是有义务和权力来插手过问的,而韩漠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入城之后,立刻派人去了刑部报讯。
&esp;&esp;刑部夜间也是有人执勤,闻知是豹突营护军参领被杀,而且还搭上一个校尉,这死的可不是阿猫阿狗,而且许多人都知道慕容鹤与萧家的关系,恰好在刑部值勤的又是贺庆之的人,所以连夜去到刑部尚书府通禀此事。
&esp;&esp;贺庆之自然之道慕容鹤对于萧家的重要性,连夜起身,带着十多名刑部干吏来到豹突营检验尸体,确定死因,见到慕容鹤的死状后,自然是少不得派人往太师府通禀。
&esp;&esp;骑兵队将士得知慕容鹤被杀,那自然是有喜有忧,不过军规森严,自然是不敢靠过来围观的,但是私下里嘟囔,那也是少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