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学之皱着眉头道:“看不出那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却这般阴险狡诈。司徒静那蠢货,当初若不是因为贪恋美色,与大鸿米店牵扯上关系,也不会出现大鸿米店独霸米市这档子事,否则韩漠找不到机会,我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之地。”
&esp;&esp;“主公,韩漠既然有心来找事,那么即使没有大鸿米店的事情,他也会从其他地方找到机会。”徐先生平静地道:“刁钻之徒,总是能找到刁毒的空子。”
&esp;&esp;贺学之冷冷笑道:“韩玄昌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嘿嘿,就如同他们韩家那群人一样,一个个假仁假义,心思诡诈……先生,我们&esp;【良辰美景隐风雷】
&esp;&esp;韩漠黄昏时分,得到了贺学之的邀请,往春园赴宴。
&esp;&esp;这是一次极小的宴会,除了主人贺学之,就只有韩漠一位客人,而且小宴的地点,则是在春园的花园之中。
&esp;&esp;时值四月,月朗星稀,院中花草已是一片生机,满是清鲜气息。
&esp;&esp;院中的小池旁边,有一八角小亭,精致美观,就如同花园中镶嵌的一颗明珠,点缀着生机勃勃的花园,月自东升,月光恬静轻柔,洒射在花园的每一处角落。
&esp;&esp;琵琶夜曲,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esp;&esp;亭内,韩漠与贺学之相对而坐,亭外,则有一美女手抱琵琶,弹奏着优美的琵琶曲。
&esp;&esp;贺学之脸上带着笑容,一根手指轻轻在厅中的楠木小桌上打着节奏,那小眼珠子里,满是悠闲之色,嘴角边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esp;&esp;韩漠则是靠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听着琵琶曲。
&esp;&esp;亭子边沿挂着两盏灯笼,灯笼的光芒让亭内极是明亮,池边月下,精致小亭,把酒听曲,当真是好惬意的生活。
&esp;&esp;一曲终了,贺学之才挥挥手,那女姬才道了万福,退了下去。
&esp;&esp;贺学之举起酒盏,微笑道:“世侄,为方才妙曲,你我该当饮上一杯!”
&esp;&esp;韩漠也举杯道:“多谢世伯今夜设宴,更是多谢世伯让韩漠听到这等妙曲,来,韩漠敬世伯一杯!”
&esp;&esp;二人都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esp;&esp;放下酒盏,贺学之便笑吟吟地道:“今日接到消息,这几日连续放晴,大常江水位迅速退下,工部也是找到方法,引水入内河,填堵江堤的工程也正竟然有序地进行,已是初见成效,这灾情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渡过了!”
&esp;&esp;韩漠道:“早一日渡过灾情,百姓们便早一日回到自己的故土,一切重新开始。这对世伯,对整个燕国,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esp;&esp;贺学之似笑非笑,摸着下巴道:“韩世侄,你来宜春也有数日,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现在想想,都是胆战心惊啊!”
&esp;&esp;韩漠笑道:“胆战心惊?世伯何出此言?”
&esp;&esp;“我很早就听人说过,韩玄昌韩世兄生了一个很特别的儿子,出生之时,手带三根金指!”贺学之缓缓道:“都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不同凡人。从前没曾见过,倒也不以为意,但是这几日相处,我却是对世侄钦佩的很啊!”
&esp;&esp;“世伯说笑了!”韩漠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道:“倒是世伯,这几日却是让我学到不少东西啊!”
&esp;&esp;贺学之嘿嘿笑道:“却不知世侄学到什么?”
&esp;&esp;“兵之利器,不可示人!”韩漠笑眯眯地道。
&esp;&esp;贺学之眼中划过厉色,一闪而过,笑道:“世侄说笑了,我能有何利器?反倒是世侄,却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esp;&esp;“请世伯教诲!”
&esp;&esp;贺学之一字一句道:“莫欺少年智!”
&esp;&esp;二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两人齐齐大笑,声音在花园子里弥散开来。
&esp;&esp;“世侄,我喜欢下棋!”贺学之悠然道:“棋之一道,正可谓变幻莫测,有些必死之局,只要灵光一现,却是能够绝处逢生。明赢则不赢,明败则不败,这却是棋之精髓,也是对弈最吸引人的地方!”
&esp;&esp;韩漠点头道:“世伯所言极是。所以高明的棋手,往往在最后时刻才会使出杀招……一击制敌!”
&esp;&esp;贺学之嘿嘿笑道:“世侄也懂棋道?”
&esp;&esp;“看过!”
&esp;&esp;“看过就能明白这个道理,世侄果然是聪慧过人!”贺学之微笑道:“今夜月明星稀,以世侄之见,今夜可会有雨?”
&esp;&esp;韩漠拿起酒壶,为贺学之和自己的酒盏中都倒上酒,才轻轻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esp;&esp;……
&esp;&esp;……
&esp;&esp;大鸿米仓,御林军并没有因为夜色的降临而有丝毫的倦意,反而更是精神十足,严密地守护着粮仓,苗武则是亲自坐镇大鸿米仓,领着兵士们四下里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