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们恨祁家的人,尤其是奴才。」
「祁家最后的根。」百里长安揉着眉心,「没机会杀了你爹,那就杀了你,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所以他们会不遗余力,出动所有的力量对付你。」
祁越低眉,「奴才……才是真的饵。」
「你不亏。」她勾唇笑得艳绝,「那些人都是当年给你爹使过绊子的,又或者是在忠勇侯府之事上,多多少少动过手脚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别告诉她,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多谢公主。」祁越躬身揖礼。
百里长安起身,「谢可不是只用嘴巴说说的,我要阿越的谢礼,阿越可别让我失望啊!」
「什么谢礼?」祁越凝眉。
她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子,「南兆九州,贪枉之人的脑袋。我要摆满整个城门口子,悬于城门口,既震慑南兆九州,也要威慑朝堂内外。阿越,能做到吗?」
「凡有不法者,诛!」祁越俯首。
她笑着看他,可这笑……不达眼底。
彼此都知晓,此番南兆九州之行,许是拿命在往前扑。
外头,响起了刺耳的动静。
那是冷兵器碰撞之音,是双方交手的动静,但很大程度上,都是对方在赶尽杀绝,而不是钦差卫队在厮杀。
那一碗碗的宵夜下去,只怕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吧!
祁越躺了回去,外头的人冲进来之时,只有百里长安一人坐在床前,仍是慢慢的擦拭着他的手心手背。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截杀钦差,是真的不把大昭的朝廷放在眼里?不把王法律条放在眼里了吗?」百里长安幽幽启唇,「南掌柜,我当你是侠义之人,没成想也是个穷凶极恶的,竟置南兆九州的万民于不顾。」
南珍在前,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外头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你们没路可逃了,不如这样吧,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愿望,且说一说,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便全了你们这遗愿。」
「愿天下长安,愿百姓无忧。原山河无恙,愿海晏河清。」百里长安抬眸望她,「你能做到吗?」
南珍:「……」
不能!
「你做不到。」百里长安勾唇冷笑,「所以,南掌柜不要轻易的许下承诺,不然发的誓言多了,会天打雷劈的。」
伙计上前,「掌柜的,跟他费什么话,这二人反正是要杀的,赶紧动手吧!」
「怕我死在她手里?」百里长安伏在他怀里,嗓音都是嗡嗡的,「不是还有你吗?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可是阿越,我相信你啊!」
祁越的眉心,狠狠皱了皱。
外头,忽然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祁越目色陡沉,下意识的推开了百里长安,缓步行至窗口位置,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瞧着外头的动静。
「别看了,药效到了。」百里长安拿起药盂,在他跟前晃了晃,「动手了。」
祁越不说话。
诚然,如此。
「动手是迟早的事情,早点解决掉你,就早点太平,这南兆九州的腌臜东西,盘根错节,当年被你爹和谢晦吾拔过一回,可没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百里长安叹口气,神色微凌,「我让你来,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祁越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们恨祁家的人,尤其是奴才。」
「祁家最后的根。」百里长安揉着眉心,「没机会杀了你爹,那就杀了你,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所以他们会不遗余力,出动所有的力量对付你。」
祁越低眉,「奴才……才是真的饵。」
「你不亏。」她勾唇笑得艳绝,「那些人都是当年给你爹使过绊子的,又或者是在忠勇侯府之事上,多多少少动过手脚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