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中听,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回过神来,手中的话本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桌案上,都是一些撕心裂肺的爱情故事,让人看着倒胃口,哪儿来这么多的情深义重?
她呀,见惯了宫里的凉薄,朝臣的嘴脸,这心自然也就冷了……
「阿越。」她低低的唤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祁越想干的事多了,只是他这人性子阴狠,惯来以面上的温润来遮掩一切,任谁都不会瞧见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林边小路,陈濯瞧着匆忙
跑回来的吕杰,「如何?」
「人在前面的破庙里。」吕杰忙道,「但是大家都是偷偷来的,所以你不能耽误太久,免得被人发现,给大家带来灾祸。」
陈濯摸着他的小脑袋,「办事能力不错,走!」
「嗯!」吕杰点点头。
破庙内。
有三两人鬼鬼祟祟的探头,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没什么人盯着,这才哆哆嗦嗦的回来,满院子的徘徊,显然很是焦灼。
吕杰率先跑进来,「东家,在这里。」
一听这话,众人齐刷刷的抬头。
陈濯疾步进门,「诸位,久等了!」
「你是……」三人之中,有一人较为年长,约莫年过半旬,鬓边斑白,见着陈濯的时候,还不忘拱手回礼。
陈濯环顾四周,从袖中取出了令牌。
「钦差?」
见状,三人慌忙跪地。
「哎哎哎!」陈濯赶紧把人搀起来,「我一人来此,就是为了遮掩身份,三位不必如此,还是长话短说,将你们知道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于我。时间紧迫,诸位抓紧!」
三人连连点头。
「我叫钱丰,是府衙里被辞退的师爷。前几年河道清淤,府衙交派给我的任务,便是让周遭百姓出工,所以那些银钱和账册,算是从我手里过了大半,但是我后来发现,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和府衙所出的银子完全对不上账目,他们从中克扣了不止半数。」钱丰开口。
陈濯忙问,「那些账册可还在?」
「账册都被府衙收走了,但我当时发现不对之后,悄悄的誊写了一份,如今被我藏起来了。」钱丰忙道,「只等着有朝一日朝廷来人,能将此事上报朝廷。九州的百姓苦,再这样下去,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陈濯点头,「放心,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置。那你呢?」
「哦,小人名唤刘修,不是什么师爷,是长工,此前在纪家旁支的刘氏铺子里做活,那刘氏铺子卖的便是修筑堤坝所需之物。」刘修开口,「有一次,我发现他们居然在合谋侵吞朝廷的银两,将那些修筑堤坝的材料,以次充好卖入府衙,从中赚取暴利。」
说到这儿,刘修一声叹,「那些东西,就是稻草和木屑,用浆糊和碎石,随便和一下,若是小风小雨的也就罢了,若是逢着狂风暴雨,逢着河水暴涨,压根就不顶用。这事府衙有份,咱就是个小老百姓,哪儿敢说实话?」
陈濯面色黑沉,「克扣清淤银两,也就是说,糊弄几下就完了,压根没有好好的进行河道清淤。其后还以次充好,随便修筑堤坝,补充缺口,以至于堤坝不能抵御洪灾。」
「还有更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