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一直在挣扎,嘴里一直哼哼着,但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死死握住她的手,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百里长安面色惨白,目光茫然的转头望着他。
哪怕醒转,她依旧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打湿,“我……我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祁越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没事了。”
梦醒了,一切都是老样子。
“我梦到她了。”她声音低哑,仿佛带着哭腔,可回过味来,满是悲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笑得很开心,我从未见过她笑的模样。原来她不是不笑,只是被困在皇宫里,再也笑不出来了。”
祁越眉心微蹙,想起她方才喊的那一声母后,便明白了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公主?”祁越低声轻唤,“没事吧?”
百里长安坐在那里,神情迟滞的盯着正前方,一言不发的。
没事?
不,有事。
心事。
见状,祁越去倒了杯水,“喝口水,定定神。”
“我忽然有些理解她了。”百里长安喝了口水,她们说的那些话,分明不是大昭的言语,但她在梦里竟都听得懂,仿佛是真的,又那样不切实际。
梦里的东西,能当真吗?
还是说,冥冥之中,总有些东西是相通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祁越道,“公主多半是太过惦念,所以……”
百里长安抬眸看他,“这话,你信吗?”
祁越:“……”
劝慰别人的话,自己往往不信,但一点都不妨碍,每个人都这么做,且一直这么做。
所以,劝得了别人,劝不了自己。
“找个机会,去一趟皇陵。”百里长安将杯盏递回去,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有些事情,我终是要弄清楚的,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
祁越紧了紧手中杯盏,“如果……礼州墓穴里,真的是先皇后,公主要如何?”
“如何?”百里长安站在那里,一扫方才的目光迟滞,勾唇笑得冷冽,“自然是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把母后的尸身偷出皇陵?”
祁越敛眸,“如果是先帝授意呢?”
“那我也要知道,为什么?”她音色冷戾。
为何,是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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