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草丛里握着的各色夏虫,偶尔啁啾一声。
县里唯一一家招待所。
苏家父子住在最便宜的房间里。
逼仄的空间,苏长青就像是一只要出栏的猪,四仰八叉睡在唯一的一张小床上,四周还围了蚊帐,一阵夜吹过,顿时飘荡几下。
苏胜利就蜷缩在床尾窄窄一条缝隙里,身下垫着一条破烂床单,肚子上搭了一件衣服。
成群结队的蚊子,争先恐后落在裸露的肌肤上,美美地吸几口血,又“嗡嗡”振翅而去,呼唤更多的同伴。
被咬急了,苏胜利抬手重重拍了两下。
蚊子没打死几个,倒是把苏长青吓得一个抽搐。
“爹,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吵到你了?爹不弄了,你快睡吧,等明天拿了钱回家就好了。”
父子俩翻了个身,各自睡去。
房间里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二重奏。
打开的窗口,忽然出现四个人,手脚利索地翻进来。
两人一组,一边直奔苏长青,一边直奔苏胜利。
“呜呜呜——”
等苏家父子惊醒过来,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
两人惊恐地扑腾,但显然,无济于事。
齐齐被塞进了麻袋里。
“走!”
为首的唐宁知打了个手势。
他们就这么把人从窗户上扔了下去。
也不管里面的人如何闷哼,抬起来就走。
到了目的地,又是重重扔下去。
唐宁知活动了下手腕,“小爷的兄弟都敢惹,今天就教你们好好做人!”
他招呼着其他三个人,“都拿出吃奶的力气来!往狠里招呼!”
“放心吧宁哥,咱们兄弟别的没有,就力气多!”
呜呜呜——
苏胜利和苏长青在麻袋里听得分明,呜呜咽咽,不停地扭动身子求饶。
下一秒,
雨点般的拳头,就重重落到了身上。
呜呜呜……呜呜……
父子俩,一开始还能呜咽几声,等到最后,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宁知摆摆手,让几个人先停下,解开麻袋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