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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到时晏之的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似乎对他的名字十分忌惮或者说是……害怕被他知道,但是在震惊过后,男人的视线更加危险:“你是……他的人?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偷青鸾镜,所以叫你过来守株待兔吗?”
“那是当然。所以我劝你赶快松开手,放弃偷东西的想法,这样我可能还会给你美言几句,争取宽大处理。”时晏之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以为男人会因此放弃,不曾想男人得知他是他自己派来的人后,掐着他脖子的双手掐得更紧。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时晏之闻言,震惊又疑惑地看着他:“哈?为什么?”
不是,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出于忌惮,所以就不敢对他下手吗?
“因为我不能让你活着到他身边把我的事情告诉他。”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这人不会真的和他认识吧?可能还是爱慕他的某个人?
“可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你戴着面罩,谁会知道你是谁?我就算告诉给……陛下,陛下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做的吧?”称呼自己怎么这么烫嘴呢?时晏之在暗地里鄙夷自己,不过为了从男人嘴里套话,时晏之只好顺着男人的话为自己争取生存的可能。
“如果我不把你除掉的话,我恐怕自身难保,被你压到他的面前,他不就会知道我是谁了吗?”男人半点没有被骗到,仍旧声线冰冷地开口,“抱歉,我只能杀了你。”
只是在男人逐渐收拢双手,想要掐死时晏之的时候,时晏之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冷漠地看着男人,即使身处弱势,也依然拥有来自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呵,杀我?你配吗?”
……
虽然他们是隔着面具对视,南宫樾看不清年轻男人的面容,但南宫樾从身下男人突然露出来的冷酷眼神里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这个眼神充满了杀伐之气,不由得有片刻愣神。
就是这么几秒钟的短暂的愣神,身下的年轻男人抬腿向上踢,踢中他的腹部,南宫樾痛得站起来,匆忙后退几步。
年轻男人从地面上站起来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不问世事的贵族子弟,趁着南宫樾没有回神,迅速冲过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头部再次磕碰到地上,疼痛叫南宫樾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挣扎地坐起来,抬头看向年轻男人,“你……到底是谁?”
……
时晏之又被他的问题无语到了,自己来偷东西就没想过会被主人抓包的结果?不过这不是时晏之思考的问题,时晏之只需要从这个人嘴里套出尹汀的消息就可以了。
想清楚其中关键,时晏之一边轻轻抹了抹出血的唇角,一边缓缓向男人走过去,勾起冷艳而残忍的笑容,脖颈处的刺眼的红色勒痕格外明显:“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不要拒绝我,现在是你处于弱势呢。”
走到男人的面前时,时晏之慢吞吞蹲下身掐住男人的下颚,就像刚才男人掐住他脖子一样用力:“先不要急着否定,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刚才你掐得我真的很难受呢,我生气了,所以现在我要摘下你的面罩,看看掐我脖子的人到底是谁?千万不要被我发现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哦。”
最后时晏之还特别俏皮地歪了一下脑袋,可是在男人的眼里无异于从地狱来的索命的恶魔。
时晏之将手放在男人的面罩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扯下来,男人的神经高度紧绷,伸出手攥住触碰他面罩的来自时晏之的手,僵硬地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真的吗?”时晏之笑得愈发灿烂,像是盛开的妖艳的罂粟花,眼底却毫无笑意。
“哗啦”一声,时晏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男人的面罩。
第077章
男人面罩被摘下的那一刻,借着月光,时晏之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也看清了男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
“原来是你啊,南樾——”时晏之笑容渐深,轻佻地挑眉,圆润乌黑的眼眸稍稍睁大,语气甜腻,却又透着瘆人而阴湿的寒意,故意拉长语调念着对方的名字,像是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凌迟着南樾的内心。
南樾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时晏之说出来,神情愈发惊讶,不由得疑惑出声:“你……知道我的名字……?”
时晏之看到他的这幅表情,觉得异常好笑,通过面具被人看见的那双眼睛愈发阴森、诡异,又格外妖孽漂亮。
……
——很像南宫樾记忆中的那双眼睛。
这个想法产生的一瞬间,南宫樾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怎么能觉得别人的眼睛像那个人呢?简直就是对那个人的侮辱啊,毕竟那个人怎么可能亲自守在这里?那个人就应该永远高高待在云端上,永远不染尘埃、远离凡世。
……
“你这句话真是好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哦不,应该说……孤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时晏之嬉笑着,眼底却只有透彻的冷意,像是一边言笑晏晏一边磨刀霍霍的笑面阎罗,在南樾震惊又惊悚的目光下摘下了面具。
在摘下面具的一刹那,时晏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干脆利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南樾。
“真没想到尹汀派来的人是你啊。”
……
时晏之摘下面具的一刹那,南宫樾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真的没有想到时晏之还真会亲自来抓,怪不得之前南宫樾就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眼睛很眼熟,那时候他还以为只是错觉,原来真是正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