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掉几个人臣子什么的很正常,他当初为什么也要跟着去啊,这下好了,自己的老家被人偷了。时晏之愤愤不平地在心里吐槽。
不过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改变不了现状,与其把过错都归结到其他人的身上,不如想想怎么把江山再夺回来,而且既然尹汀拿着他的画像在找他,就说明尹汀还没有彻底夺走他的江山,只要他能赶回去干掉尹汀就行了。
捋清思路,时晏之想着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进城,然后这时候听见沈瑾玉对他说:“陛下,臣之前在城里巡逻的时候曾发现过一处不知道是谁凿出来的……通道,只是……”
“只是什么?”时晏之闻言,看向沈瑾玉,眼神十分迫切,见沈瑾玉磕磕巴巴,身为急性子的时晏之烦躁地皱起眉头,“你结巴个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憋着不说只知道吊人胃口。”
沈瑾玉抿着唇沉默了很久,才终于作出决定,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似是拿出了如视死如归一般的勇气:“陛下,那个通道不是人过的,您确定要通过这个通道过去吗?”
“‘不是人过的’?”时晏之重复了一遍沈瑾玉话里的其中五个字,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那是给谁过的?狗吗?”
话音刚落,气氛再次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其他人从这诡异的气氛或多或少察觉出什么不同,咽了咽口水,谨慎地偷偷观察着时晏之,心里一边幸灾乐祸沈瑾玉的同时,一边希望时晏之不要迁怒到他们的头上。
有时候,沉默是无声的回答。
时晏之已经从沈瑾玉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然后他也沉默了。
真……真是狗过的啊?所以那是狗洞?!都城居然有狗洞?既然沈瑾玉说自己是之前巡逻时发现的,那他怎么不把那个洞修好?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有损都城形象的洞!
时晏之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向沈瑾玉:“所以……你之前巡逻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用心是吧?”
“怪不得孤见你每次去巡逻都很快回来了。”
沈瑾玉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住了,心虚地狂掉冷汗,试探性的斟酌词句,想为自己找补几句:“臣认为陛下当务之急还是找进城的路口,虽然臣提到的通道是狗洞,自然配不上陛下这等千金之躯,但在紧急的情况,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给陛下,陛下您看,要不将就一下?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臣自然会向陛下提出。”
“……”时晏之极其无语地剜了他一眼,虽然他现在确实急切想要入城,但以这样不雅的姿态入城也太丢他脸了,人怎么出馊主意出成这样?“别想着转移话题,你当初看见这个狗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修复?难不成你还能预见今天的事情不成?”
沈瑾玉紧张地抬头望了望天空,说话磕磕绊绊的,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还没等他想出理由答复时晏之,时晏之就看到一只熟悉的青鸟朝他飞来。
那只青鸟是青筠。
看到有陌生的鸟儿飞过来,陆言熙情急之下,立刻冲到时晏之面前,拦住鸟儿的去路,警惕地看着青筠,却见时晏之伸手抚上他拦着的胳膊,示意他放下,“陆小侯爷,放轻松,孤认得她。”
陆言熙得到时晏之的答复,看了看时晏之几眼,才缓缓松开手,放青鸟过来。
看到青筠急速地扑打着翅膀向他飞过来,时晏之情不自禁伸出手让青筠稳稳停在手上,“青筠,你来找孤是有什么事吗?”
大概是因为之前时晏之在青筠面前都是自称“我”,平常打打闹闹惯了,所以当她听到时晏之自称“孤”的时候,神情不自觉流露出鄙夷的色彩。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青筠没因为奇怪问他,焦急地回答:“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前朝的大将军包围了都城,因为您不在,禁军统领也不在,禁军不战而败,懿欢、江首辅和傅太傅都被软禁在宫中,他还下令全城搜捕你的踪迹。”
“我这次飞出来都是历经千辛才飞出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时晏之闻言,发现青筠并没有给他带来实际的有用的消息,眉眼像是被熨过一样,越发平整、淡然:“你说的孤都知道,不过孤想重新夺回属于孤的一切,首先肯定得解决入城的问题,孤连入城都不能进入,你觉得孤有机会和尹汀决斗吗?”
“你别失望啊,我这次出来就是来给你带路的,虽然城门口有尹汀的军队把守,但我知道有一条密道,那是你父皇在世时秘密派人修的,为的就是此刻。”青筠解释道。
“哦?你怎么知道?”时晏之有些惊讶,不由得挑了挑眉,联想起青筠起初是姐姐的宠物,以猜测的口吻说,“当初父皇修筑密道的时候,姐姐也知道?”
“是的,甚至清河就是设计密道图纸的人,那条密道是由她亲手设计并亲自监工才完成的,凝结着清河的心血。”
姐姐……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姐姐以后应该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伟大的人。时晏之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是神情略有些黯淡。
青筠看出了时晏之心中在犹豫什么,虽然常年经常与时晏之争吵,但看到时晏之这副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即使词不达意,即使磕磕绊绊,也想要笨拙地安慰他:“哎呀,你别难过,清河看见你这个样子也不会高兴的,你也别觉得自己不好,其实吧,虽然都说你是暴君,但国家的国力却蒸蒸日上地发展。”
“如果连你都丧失信心的话,那谁来拯救被尹汀包围的都城?你想想你的子民,你想想懿欢,她还在等你回去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