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晏之真想说句脏话,可惜不能说,硬生生把脏话憋回去,决定用魔法战胜魔法,“其实你挺好看的,可惜你长了张嘴。”
这次换做月舒梨沉默。
看到月舒梨吃哑巴亏,时晏之心里没来由的感到高兴,当然虽然他嘴上不饶人,行动还是很诚恳的,转头朝后面的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青鸟轩不太欢迎陌生人,尤其是男人,所以你们就先在院子外面等着,等孤叫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进来。”
然后时晏之就冷硬地把一众眼巴巴望向他的追随者们赶到门外,再迅速关上门,神情显得略微有些冰冷,如一盆凉水泼到了他们的心里,扑灭了热烈燃烧的火。
把他们应付过去后,时晏之这才跟着月舒梨进入正厅。
月舒梨进入正厅后,先去沏了两杯热茶,将一杯递给时晏之,然后缓缓抿了口手里的茶水:“陛下应该想不到在您离开的半个月里都城变了个样子。”
“所以呢?你是来笑话我的吗?你可别忘了,青鸟轩是时氏皇族的产业,孤完了,对你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时晏之回敬似的抿了口茶水,看向月舒梨的眼神幽深。
月舒梨缓缓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渐深:“我当然知道青鸟轩是和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才会叫青筠过去叫您啊。”
听到月舒梨称呼自己难得使用敬称,时晏之却觉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太不得劲了:“别,你还是别对我使用敬称了,我使唤不起你这位大小姐。”
“大小姐”这三个字的调拉得够长的,充分表达出了来自时晏之的阴阳怪气,这可不能怪时晏之,也不能说他小气之类的,是月舒梨自己先阴阳怪气他的。
“哟,陛下生气了?那不是看你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自称孤吗?怎么不继续在我这里自称孤了?我刚才看他们的表情,他们应该都很喜欢你,你真舍得让他们都待在外面吗?”月舒梨眸光一闪,口吻颇为桀骜,“而且——我确实是大小姐,谢谢陛下夸奖。如果你真不舍得的话,你喊我姑奶奶一声,我或许可以叫他们进来。”
“……”从月舒梨嘴里,他还真听不到一句好话。
时晏之嘴角一阵抽搐,花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你还是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回到宫殿吧。”
“这我可不知道,青鸟轩只是作为陛下暂时歇脚的容身之所而已,其他的我可不管。”月舒梨笑得灿烂,“所以,陛下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杀进去吧,如果失败了,青鸟轩依旧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这一抹笑容在时晏之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可恶,他当初怎么请月舒梨过来打理青鸟轩,他应该请一个聪明又识趣的人才对,都怪他自己当初一时间同情心泛滥,看月舒梨爹娘都死了,动了恻隐之心才会收留她,还让她作为青鸟轩的老板。
还没等时晏之在心里过多吐槽,就听见月舒梨像是想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一样抿起唇笑道:“如果你真的不能自己想出办法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主意。”
时晏之知道月舒梨享受于当谜语人的乐趣,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无语、烦躁,“有话就说,别执着于当你的谜语人了,一点都不好笑。”
“怎么跟你姑奶奶说话呢?”虽然时晏之并没有接受她的提议,但月舒梨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占时晏之便宜的机会,“谁叫你自己想不出呢?”
“……凭你之前和现在所做的事情,我把你杀八百次都不过分,你真的不认为我会杀了你?或者压你入监狱吗?”时晏之状似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眼底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月舒梨没有被他激怒,甚至还颇为玩味地露出一个梨涡荡漾其中的微笑:“这我当然是相信的,不过我相信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应该不会随意让人下大牢吧?”
“陛下与其在我这里多费些口舌,不如冷静下来听我说我的办法是什么,你说是吗?”
……好吧,还真是这样的。
时晏之闻言,沉吟片刻,翩然而笑:“那你不妨说来听听,你能给我什么办法?”
“其实这个办法陛下是知道的,只不过陛下没想起而已。”月舒梨再次卖弄关子,话音一转,开始揭晓谜底,“你还记得曾经赏赐给我的鲛人泪吗?”
说起这个时晏之就来气,他把鲛人泪给她是奖励,可是她转头就把鲛人泪作为拍卖品卖了,实在是令人气愤。
时晏之咬牙切齿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你别生气啊,生气伤身,陛下身体金贵,要多保重啊。我想说的是你既然宫中养了只鲛人,而这鲛人又偷偷出宫找到了你,那他是怎么出宫的呢?按照我的观察来看,他应该很喜欢你,所以你不妨借助他的帮助回宫,你看如何?”
鲛人……原来是让他借助阿诺斯帮助回宫……阿诺斯的确哪里都拦不住他的脚步,可他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是因为他是依靠水而生的,有水的地方鲛人自然可以踏足。
那么阿诺斯进出的方法必然与水有关……但问题在于时晏之不通水性啊。
很快,月舒梨作出了解答:“这不是问题,鲛人不是天然可以产出避水珠吗?他那么喜欢你,他看到你不会水,肯定会主动给你的,如果他一肚子坏水的话,再不济你也不过是出卖色相,暂时委屈一下来换取了。”
“相信我们的陛下应该会为了黎民百姓甘愿牺牲自己的身体吧?百姓们肯定都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月舒梨这时候也不忘添油加醋,幸灾乐祸地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