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这么多事情,陈安燃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能让许轻禛为他产生情绪波动、不会无视自己就行,就算是讨厌也无所谓,总比无感强。
于是当陈安燃看到许轻禛这么冷淡的模样,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美好心情又开始崩塌。
陈安燃较劲似的再次往许轻禛那边靠近。
他就不信了,他不能从许轻禛脸上得到一丝情感波动,可恶啊,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陷入患得患失、兵荒马乱的状态,就算许轻禛不喜欢他,讨厌他也行啊,总之不能是无感。
话本里的情侣都是从相看两厌进化成情侣的,虽然他和许轻禛之间是许轻禛单方面讨厌他,连眼神都不愿意给的那种。
结果不等陈安燃动身凑近,许轻禛迅速后退三步,抬起双手放在陈安燃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住他的肩膀,冷酷无情地把他隔绝在自己三米之外的距离,力度大到差点让陈安燃的半个身子残废。
还真无情啊。陈安燃在心里嘀咕道。
远处的蒋鑫流虽然存在感不强,但一直在关注他们之间的情况,心里一直在对陈安燃腹诽:这人不会是喜欢师兄吧?不行,师兄这么好的人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师兄的终身幸福由我守护!
确认距离合适后,许轻禛淡然抬起眼皮,慵懒的眼眸直直穿过陈安燃的眼底:“陈大少爷想说话大可不用这么近的距离,我耳朵没聋,听得见。你刚才说得对,时间不多了,所以别挡在我面前,现在是你在拖延我的时间。”
许轻禛当然清楚陈安燃的心思,但是他为什么要满足陈安燃呢?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冷处理是最礼貌的拒绝方式。
像陈安燃这样的恃强凌弱的仙二代,他的喜欢一点都不纯粹,喜欢许轻禛也不过是因为许轻禛恰好打败了陈安燃罢了,对于许轻禛来说自然也没有重视的必要。
陈安燃还想多说,刚迈出一步就看到蒋鑫流不知何时插在他们之间,以守护的姿势将许轻禛挡得严严实实的,让陈安燃看不到一点关于许轻禛的影子:“师兄都说了,不准打扰师兄,师兄能履行承诺在这趟秘境保护你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鑫流这架势……手时刻放在腰间的佩剑上,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看向陈安燃的眼神中带着警告。
“……”陈安燃心中有些无语,同样也有些诧异:她不会察觉出他喜欢许轻禛吧?所以她才会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他。
想到这里,陈安燃越发肯定蒋鑫流对许轻禛也有意思。
嗯,是情敌。陈安燃敌视地盯着蒋鑫流,打量了好一会儿。
和真相相比,与其说毫不相关,不如说南辕北辙。
许轻禛对此倒是没有别的反应,算是默认蒋鑫流挡在他的面前,毕竟比起陈安燃,他更适应蒋鑫流靠近,“陈师兄,如果你不想再次挨打的话,就离我远点,至少保持三米的距离。”
刚走出一步,许轻禛想起自己的本命剑是在秘境里找到的,混元仙体也是在秘境里解开的,所以此时此刻许轻禛是没有剑的,自然也不可能御剑飞行。
于是在蒋鑫流和陈安燃疑惑的目光中,许轻禛停下脚步,往后退,转过头看向他们,即使急需帮忙,语气也还是那么平静,“蒋师妹,你应该随身携带佩剑吧,这次旅程不如带我一程,如何?”
说完许轻禛或许害怕他们误会什么,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没有佩剑,你们应该是清楚的吧?”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沉默,空中的气氛凝固起来,可能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沉默没有持续很久,即使许轻禛并没有问他,但陈安燃明显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强势姿态:“许师弟不如和我一起吧?如何?”
爱情战争的机会往往都是主动抢过来的,通俗点来讲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陈安燃从小就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也在心里大言不惭地想道:情敌在他面前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一败涂地。[注①]
许轻禛闻言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上下打量陈安燃片刻,不由得嗤笑出声,反问他:“你?呵,你确定不会趁着御剑飞行的时候对我……指手画脚吗?”
考虑到有蒋鑫流在场,许轻禛并没有用“动手动脚”、“占便宜”这类词,而是用一个模糊概念的“指手画脚”。
不过……许轻禛好像用错了这个词。
可是他转头又想:差不多……差不多嘛,反正都有“手脚”两个字,就算他用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又不是阅读理解,相信陈安燃没这么尊崇八股文,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
虽然修真界十分开放,无论是异性恋、同性恋、无性恋、泛性恋还是水仙,修真界都是一视同仁的,而且许轻禛本人就是个同性恋,蒋鑫流也是同性恋,但他并不想被误会,更何况被误会的对象是陈安燃。
即便让他被一块豆腐撞死,他也不愿意和陈安燃搭上关系。
听到这话,陈安燃如同被戳破心事一样,被怼得哑口无言、心猿意马的,不自觉摸了摸鼻侧的鼻翼,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当然按照陈安燃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主动承认的,饿死他也不会。
看到陈安燃这副模样,许轻禛心里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嘲讽似的勾起了唇,随后他收敛起略显桀骜的神情,温和看向蒋鑫流,准备开口找蒋鑫流结伴的时候。
——陈安燃这个显眼包再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