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娘家住些日子,但看着鸡飞狗跳的环境,只会让她更加心烦,只得回了裴府。
母亲说要借嫁妆一事,阮晓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虽生气,可让她完全袖手旁观也是做不到的,问题是她的嫁妆,现在只剩三千两了。
阮晓月自己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偏院,裴冲正趴在小妾肚子上,听着小东西在里面翻江倒海,闻言也只“嗯”了声,并不打算回东院去。
明珠假意推了推他:“夫人回来了,大人还是回去吧。”
“你这小妖精,竟想将我往外推?”
“奴家自是不想的,可夫人脾气大,我害怕她过后找我的短处,大人不经常在家,哪能时时护着我?”
“你现在有着身孕呢,料她不敢如此大胆,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想办法升你做平妻。”
明珠闻言立马眉开眼笑,环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冷清的房间内,阮晓月的心绪沉了下去,她回来有一会儿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裴冲是不会过来了。
这才成亲不到一月,两人的关系从天上到地下,好似一瞬间的事。
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假象,轻轻一戳,就破了。
次日一早,她让小青将剩下的三千两嫁妆给母亲送去,这个决定也是气愤之中做下的,既然裴家人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就休想从她这里讨到一点好处。
因而,在裴雯再次前来想支银子时,阮晓月直接捧着那个木匣子去了裴夫人房中。
林秋棠正在给裴夫人捏着肩膀,见阮晓月冷着脸过来,眸光扫了眼她手中的匣子,不动动声色的笑了笑:“弟妹何时回来的,今儿早饭时怎么没见你啊?”
阮晓月:“我在房中用过了。”
裴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只当没看出阮晓月的怒气:“这是何故啊?“
周晓月将匣子放在矮几上:“母亲,晓月自认年纪轻,经验不足,没能力掌管府上中馈,还请母亲将掌家之权收回去吧。”
“这是什么话,你身为裴家妇,自当为裴家的事尽心尽力。年纪轻不是问题,你可以慢慢学啊,这就看你对夫家是不是用心了。”
阮晓月冷笑,她这话说的倒是一语双关。
用心,她的确是用过心,只不过全都喂了狗。
裴冲也好,裴雯也好,包括婆婆,哪有一个是真心待她的?
“母亲教导的是,那儿媳就等学好之后,再指掌中馈吧。”说完也不等裴老夫人说话,转身就出了房门。
裴老夫人见她如此无礼,气得大口喘气:“看看,看看,这就是商贾家的姑娘,实在缺乏礼教。”
林秋棠收回目光,一脸忧愁:“婶母,眼下齐江两家的贺礼还没着落呢,难不成真的要让小叔去外面借吗?”
“那怎么行,裴家的确是家道中落了,但也不能靠着借银子送礼,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说着心中有气:“冲儿也是的,眼下任由她闹腾些能怎么样呢,总得先将嫁妆哄出来再翻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