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怕威胁,这套对她没用。
叶景怿见自己威胁了半天,只得到了一个哦字,无端地居然想笑。
连峤为什么情绪如此平静?而情绪激动的自己在她面前,倒像个疯子。
所以他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眼神阴恻恻地攫住她:“连峤,你越冷静,我就越想看看你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已经很久不生气了,你要是想看,可能得穿越回去看。”
连峤也不想让他的愿望落空,但是她确实已经很久没生气过了,看来只好先对他说声抱歉了。
叶景怿眼里似燃起一簇暴烈的火,压抑着怒气问:“你在开玩笑?”
“没有啊,你要是这么想看的话,等哪天我生气了打电话通知你。”
连峤反倒是轻松地笑了,仿佛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好啊,你可不能骗我。”
叶景怿的眼里突然变得一片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下面压抑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疯狂与偏执。
连峤只觉得他眼中那微薄的伪装岌岌可危,似乎快要被某一种阴暗的情绪冲破了。
她是不是话讲得太过了?
算了,讲都讲了还能怎样呢?
所以她耸了耸肩,眼底荡漾开浅浅的笑意,说:“我从不骗人。”
叶景怿此刻再去看连峤那双眸子,发现依旧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欲望,也没有任何情绪。
虽然是笑,可是那笑,他感觉是很脆弱的,一下子就会随风飘走。
人不可貌相,他今天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连峤的内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多变,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挖掘。
挖掘她贫瘠无趣的性格、脆弱敏感的自我、不堪入目的私心。
连峤见叶景怿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答,还是忍不住抬头问:“所以你今天到底要不要提早走啊?”
“不走,等你离开我再去。”
叶景怿那不见天日的心思正如虫子一般缓缓蠕动着,却被连峤这一句话问得停在了原地,再仔细去想时,却已失了兴趣。
他便目光沉沉地应了这样一句,只是心下却在想,她是故意打断自己,还是无心之失?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简单。
从前,是他小看她了。
以后他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没有人会不被他驯服得妥妥贴贴,连峤也不会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