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挑了半晌,贝小路挑中了个骰子摊,这是让赌客和庄家互掷骰子,比较大小的赌法。
贝小路排著队,趁一个大叔叹气离开之时,挤到了摊前,取出钱袋中的银两钱币,拿在手上向卫靖得意地笑了笑:“好好看著本姑娘变魔术!”
赌客们纷纷下注,贝小路也押下小注。跟著赌客纷纷掷骰子,最后是庄家掷。
贝小路接连掷出五把,都大过了庄家,桌上已经堆满了银两钱币,喊来了赌摊小弟,将银两换成了票子,又全押下,这么一来,又震惊了附近的客人。
“小妹妹真是阔气!难道你想掷几点就几点?”庄家微微笑著,拭著额头渗出的冷汗。
“对啊!来个五点豹子。”贝小路随口说完便掷,轰声雷动,果真是五点豹子。
庄家倒吸了口冷气,发著抖捏起骰子,发著抖掷出,勉强掷出了个六、六、五,仅能杀光贝小路以外的赌客,但那些钱全加起来,也不够陪贝小路一个人赢的。
“啊呀,够了够了,我只要将购买材料的钱赢回来便行了。”卫靖不由自主地摇头,此时桌面上贝小路的钱已经是当时他输去的两倍了。他从不敢想像这么大的一笔钱会是自己的。
“你上次不是见过我赌钱了吗?那时随便一锭大金元宝,都比现在这多呐!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我一路上供你吃穿,难道不用钱吗?”贝小路咯咯笑著,又掷出四点豹子。
和上次一个模样,所有赌客的目光又集中到这骰子摊上来了,庄家腿一发软,压力更大,掷出了个三、五、六,脸色发青地数了一叠银票,赔给贝小路,贝小路又一招手,将这些银票,换成了三锭元宝。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在雷府密室里,你说过什么话吗?”贝小路问。
“我说过什么话?”卫靖怔了怔。
“你说我生的不难看,但是嘴巴恶毒。”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儿。”
“你说的不难看,是怎么个不难看法?”贝小路接过换来的三锭金元宝,又全押出,掷出骰子,三点豹子,接回六锭元宝,又补充说:“那是漂亮还是不漂亮?”
“你问这个做啥?”卫靖一副心思都放在赌桌上的元宝,又是惊喜又是心虚,只想叫贝小路别赌了,取出一锭元宝换成银票,将他输去的钱还他便行了。既是心不在焉,便也随口回答:“算是漂亮吧。”
随即将六锭元宝押下的贝小路听了,嘻嘻一笑,掷出了个五点豹子。突然又听卫靖补了一句:“凭良心说,你是比阿喜漂亮些。”脸色登时垮了下来,闷不吭声地接回十二锭黄金元宝。庄家已经觉得口干舌燥,快晕倒了。
“你认真的回答啊!”贝小路骂。
“我很认真呐,漂不漂亮是比较出来的,一路上便只有我和你再加上一只阿喜,我是男的,阿喜跟你一样是母的,我只好拿它和你比啦!”卫靖虽然心不在焉,但是他本来便善于口舌争辩,这次碰上了贝小路这难得的斗嘴对手,几日下来,功力又更深了一层,无论何时,都能和贝小路针锋相对,即便是在心不在焉的情形之下,也可以对答如流。
“好,我问你,若是和你那鲑鱼姐姐比起来,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当然是于雪姐姐漂亮。还有你为何非要改人家名字呐?”
“好,她年纪长,我年纪小,你倒说说我差她多少?”贝小路歪著头,瞪视著卫靖,竟忘了下注。
这下可乐了庄家,赶紧加快催促,自个也掷骰子,快杀快赔,加快赌局进行。
“差多少这怎么说,大概是从这儿到龟王岛,再回来,再过去一趟,又赶回来的距离吧!”卫靖虽然察觉贝小路神色有异,但几日下来两人都是如此斗嘴,更恶毒十倍的话也说出口过,此时见贝小路不再下注,以为赢得够了,心情乐得轻松,嘴巴也更肆无忌惮了。
“你说什么狗屁,这样是差的远还是差的少啊!”贝小路骂著。
“你若觉得这段距离短,便照著跑一趟,你若不想再跑一趟,那是远是短,你心里有数啰!”卫靖哈哈笑著。
“卫靖!”贝小路一怒,捏著骰子捶了桌子,将十二锭元宝全推出押了,将那庄家吓得抖出几滴尿来。
“你大声说:”贝小路比鲑鱼姐姐漂亮,小猴子卫靖有眼无珠!‘不然我掷个一二三给你!“贝小路大声说著。
“你发疯了吗?这么多眼睛看著!”卫靖惊慌不知所措。
“你快说,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贝小路逼问。
庄家竟不催促贝小路掷骰子,反倒瞧著卫靖,露出一副“你要坚强,你是男人呐”的神情。附近的赌客都看向卫靖。
卫靖本来斗嘴只是为了好玩,但此时让贝小路一逼,却下不了台,他本便倔强,即使是私底下贝小路这样逼他,他也不可能乖乖照著说上一遍,何况是此时这么多只眼睛看著。
卫靖心中又是奇怪又有些恼火,想不透贝小路怎在这节骨眼上如此认真,和他僵持,正发觉贝小路右眼眶里有些泛红之时,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于雪姐姐是仙女下凡,你怎能和她比,你在龟王岛上走没几步就要拉屎,臭得我都要晕倒了……别啰哩啰唆,快掷骰子,别玩了,咱们走吧!”
“好,我掷骰子!”贝小路转过头去,掷下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