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他背后的慑人疤痕,男人的面容虽然俊美至极,却透出教人不安的沉冷。
这令虞瑶不可避免地联想起修士入魔前的征兆。
好在鞭子不仅将他绑得严实,更能扼制他周身的灵力流动,加之他泡在泉中身处低位,而虞瑶却高高站在岸上。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她居于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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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瑶大着胆子蹲在温泉边,一手按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朝他勾起指尖。
男人抬眸望她,布满血丝的眼中依稀蒙着一层雾气,脸上写满困惑。
虞瑶想起,这负心郎应当还不认识自己,既然要把他绑回去,总得让他被绑个明明白白。
她在膝上攥紧五指,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一丝嘲意,“你小子,还挺敏锐。”
不过即便他运气好,躲开她的第一道鞭,还不是马上就被捉住了。
“你自己造了什么孽,不用我多说了吧?”
尽管这样问他,可虞瑶其实并未对此人抱有一丝期待。
从他抛下师妹的时刻起,就已自揭虚伪面目,更不用提,他抛妻弃子对师妹造成的创伤无法抹去。
虽然虞瑶曾答应师妹,不会私自处置负心郎,但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看他到底无可救药到什么地步。
男人呼吸些微局促,胸口随之起伏,少顷沉默后,他却垂下眼眸,对自己的罪过供认不讳,“是我……一时冲动,我……知错。”
语气居然还挺诚恳。
他猝不及防的坦白,害得虞瑶酝酿好的一腔说教,全部卡在喉咙里。
怎么回事,他完全没打算为自己狡辩两句吗?
虞瑶只能推测,对方是因为被她的神鞭绑住,见识到她的厉害,才迫于形势就范。
她不屑地冷声责问,“那你倒是说说,你都错在哪了?”
男人却顿时噤声不语。
看来,他刚刚是为了活命才那么说的,一到至关重要的问题,就闭口不谈。
虞瑶心中怒火大盛,伸手拽住一节鞭身,愣是将人扯到近前,“装什么哑巴?有胆做,没胆认?”
她一时气急,忘了男人还没穿衣服,更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不经意间拂过他胸口。
男人视线微沉,像刀尖那般从她手上滑过,眼角浮起一丝阴翳,被湿发半掩的耳根兴许因水汽蒸腾之故,隐隐泛红。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虞瑶将扣紧的手指一松,指节在他额头上猛地一叩,一心给他醒脑,“就凭你,也敢欺负我师妹?”
她歪过脑袋瞪他,丹唇因怒意而微微翘起,雪肤却覆上火焰般的愠色,以丝绦高高束起的斜马尾在颊边轻晃,一身红衣被林间微风吹得鼓胀,宛若一朵绚丽耀眼的扶桑花。
魔界清寒,直至六月才迎来第一场花开,可无论那些芳菲再如何争奇斗妍,也注定在她明艳的面容前黯然失色。
晏决有片刻失神。
而他这副恍惚形容,只令虞瑶怒气更甚。
她正欲重复一遍,却听他疑惑道:“你师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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