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瑶没想到,他连名字……都是假的。
魔尊深居魔界,行踪成谜,修真界诸人大多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而他却居心叵测至此,为了将真实身份隐藏得滴水不漏,不惜捏造一个名字,来忽悠她。
这个男人,满口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吧!
虞瑶恍惚时,手举大锤的那员魔将已按捺不住,向晏决请示,“尊上,不知您意欲如何处置此女?是就地火化,还是处以雷刑、寒冰刑、水刑、流沙刑……”
魔将一口气报出数十种令人胆寒的酷刑,后排魔兵闻言,似乎想到极其可怕的画面,忍不住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晏决却在魔将战战兢兢的叩首中,冷声吩咐,“把她带回魔宫,等候发落。”
“属下遵命!”魔将抱拳起身,大锤在空中一抡,一道巨型传送阵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虞瑶只觉眼前一暗一明,转瞬之间,便从边境来到一座极其空旷的大殿之中。
这定是魔宫。
本以为入眼所见皆是诡谲,脚下必定溅满森冷血迹,墙上至少也应挂着一两颗异兽头颅。
可当她仔细环顾殿中场景时,却只看到黑色大理岩地砖上一张暗金宝座,半人高的银色香炉在座前桌案两侧吐出青烟,几根深灰色石柱上雕着张牙舞爪的蟠龙,龙眼处隐有赤焰燃烧。
虽然此地风格粗犷了些,但与修真界大宗的前殿相比,倒也没有天壤之别。
只是因着窗外并无日月之故,稍显阴沉。
宝座前方,使锤的魔将正跪地请示晏决,“尊上,是否即刻将此女押入地牢?”
虞瑶已经克制不住地开始想象,自己在牢中的悲惨模样,眼前更浮现出话本里,专门发生在黑暗狭小空间内,那种不可言说的情节……
“给她准备房间,好生照料。”晏决丢下一句话,身影便从座前消失,只留虞瑶同转头望来的魔将面面相觑。
在四名魔兵的护送下,她一头雾水地穿过条条走廊,终于到达魔宫为她安排的房间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局面。
这个魔头,根本就比话本里描述的恶人还要可怕吧?
许是因为他不愿沾染牢中的阴冷潮湿气息,才将地点从大牢换到了房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铁了心要将她禁锢在魔宫之中!
就连押送她至此的魔兵们,也在窃窃私语。
“软禁?这还真不像是尊上的作风。”
“你懂什么?尊上分明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毕竟此女先前的所作所为,岂是简单刑罚就能抵消的!”
“尊上对这个修真界的俘虏如此之上心,我看,她的日子可不好过。”
门在面前被关上,禁制起效的瞬间,虞瑶一连掏出十颗上品灵石,贴着门底缝摆好,先重重抬脚将石头踩碎,旋即后跳一大步,以免被涌出的灵气误伤。
这十颗上品灵石所含之灵气,如果使用得当,发挥全力,足以将山洞定点炸穿。
然而,迸出的大股灵气撞上禁制,竟如泥牛入海,一点效果也没有。
虞瑶感到眼前发黑,前途一片昏暗,却在扶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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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正身处魔宫,几乎要错觉,自己是一脚踏回了某个美得不似真实的梦境。
这房间的布置,简直处处戳在她的喜好上,以至于她甚至感到几分毛骨悚然。
墙上挂着一幅出自修真界名家之手的水墨螃蟹图,床头茶几上摆着血玉与白玉啄成的一对锦鲤,层层床幔皆是上好鲛绡。
她着了魔似的坐在床边,不由自主摩挲着极其细腻柔软的床幔,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魔宫侍女的通告,“姑娘,您该用午膳了。”
虞瑶隐约知晓,等待她的是什么。
以她从话本中获得的认知,俘虏与刷锅水、烂菜叶和馊馒头往往会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
因而,她对侍女送来的食物根本就不抱期望。
反正她身上还有灵石,虽然一时破不了这房间的禁制,但却能实实在在帮她抵挡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