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僵硬地披好衣袍,微颤的语声却出卖了他正在竭力压制的情绪,“没人会介意的,徒儿……也不会介意。”
“可是为师介意!”她陡然转身,冲回他面前,双手按住他微含的肩膀,“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凭什么都不等我说句话,在我还昏迷的时候就对你用刑!”
少年缓缓抬眸望她,眸中诸多情绪闪动,错杂难辨。
半晌后,他敛起目光,艰难开口,“是徒儿对不起您。是徒儿……害您受伤。”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明明是为师没有保护好你,才害得你枉受这样的惩罚。”她狠狠掐了掐眉心,又用力叩了叩额角,“不过你别担心,你背上的疤,包在为师身上。”
她脚步一转,折回灵花前,双手捧起花盆,近乎着魔般用目光描摹过每一朵花苞,“等到沐蝶花开花结果的那天,为师便会依照古籍上的方子,以沐蝶果入药,一定能为你除掉那些疤痕。”
穿过花枝的光线,在虞瑶眼中逐渐斑驳起来。
再定神时,她已经躺回客房的榻上,脑海中却仍充斥着梦境的零碎细节。
……沐蝶花?
这个名字在虞瑶脑海中,像某种清脆的铃音,激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花,兴许是她那个喜欢养花饲草的师父,生前曾跟她随口提过吧。
但比起这种令她莫名亲切的灵花,她更在意的,却是梦中少年背上的伤疤。
要怎样的刑罚,才能在他本该光洁如玉的后背上,留下那样大片慑目的疤痕?
她只在一个人身上,亲眼看到过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伤疤。
虽然他从未出现在她的梦里,但她每次梦到少年时,都会觉得少年与他有些微妙的相似之处。
那个人,与她梦中的少年,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梦到少年,与他的出现,究竟有没有关系?
想到晏决,虞瑶忽然清醒了一分。
自己昨晚明明与他出了门,还去了浮光岛,最后又是怎么回来的?
虞瑶困惑地揉着额头,正从榻上一手支起身体,恰好听到一声轻叩。
“谁啊?”她朝着门口唤去,但没有得到门外人的回应,正犹疑是不是自己听错,那道叩响却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虞瑶听清,声音并非是由门外传来,而是从窗外。
该不会……
她狐疑地下榻走到窗前,刚拉开窗扇,便惊讶地看到小黑蛇的身影,“你怎么找来宁城了?”
蛇默默爬进屋中,在地上盘成一团,扬起蛇头,缓缓吐着信子,突然张开蛇嘴,吐出一只被蛇涎覆盖的小圆筒。
虞瑶两指捻着那只指尖大小的竹制小筒,在衣服上蹭去蛇涎,打开盖子,从中抽出一张卷成轴的纸条,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这是我的手下,它负责保护你。”
虞瑶僵着脸,重新打量蛇,只觉得蛇在她心中单纯善良的形象,因着那几个字,而瞬间崩塌干净了。
“原来你也是他的手下啊。”她挤出一个笑,异常尴尬地摸着后脑,“这么说,我能逃出魔宫,也是他的安排了……”
蛇上下晃了晃脑袋,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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