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趁他病要他命!
小雨:我不敢
小夜:说得好,我也不敢
我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可能会给自己埋下隐患,但我毕竟是在法治社会长大的身心健全的成年人,杀人什么的我做不到,而且那个少年还在发烧,可能只要我放着不管,他自己就会熬不过去挂了。
然后我就继续爬了,门外就是垃圾堆,我在里面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塑料袋把所有和地面摩擦的部分裹上,本来还想找一些食物,但食物没找到,找到了半个手掌。
我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爬去,如果有认识的人在身边,可能我会猛得跳起来大哭大叫,瑟瑟发抖求安慰,然而我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自保的手段,无论内心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我必须第一时间把情绪压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其他。
或许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或许才过去几分钟,我爬到了一个略有些高度的垃圾堆上,但还是看不到垃圾场的出口在哪,为了避免被方向,我很快抱住头从垃圾堆上滚了下去,中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皮肤,我感觉腰腹一阵刺痛,然后身体撞到了什么停止了滚动。
终于找到了你了,娃娃
为什么会跑这么远?
熟悉的恶臭,但可能我已经有点闻习惯了,这次没被熏晕过去,我就像一个大号的布娃娃被人从腋下托住,轻轻松松地被抱进怀里,脸颊被迫贴着脏污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衬衫,我下意识挣扎,然后被抱得更紧。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的,不会让你再被丢掉了
后背被轻轻拍打着,似乎是在安慰我,一瞬间我忍不住怀疑对方装疯卖傻的可能性,但很快又想到社会新闻里报道过,失去孩子精神异常的女人会把布娃娃当真的小孩照顾。
我仰起脸,和那个兽耳少年对视,最先注意到他灰绿的眸色,其次是他面上似乎非常真诚的关心。
我
不是娃娃,话到嘴边,我及时止住,在不清楚对方精神状况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刺激他比较好,我想了想,问他
你是
他移开目光,仿佛没听见我的声音一样,神情突然紧绷起来,然后他单手揽着我的腰,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摆出攻击的姿势,然后狠狠地跳进了一旁的垃圾堆里。
怕被甩出去后脑勺砸地上,我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腰,他持续做出激烈的动作,我被晃得有些头晕,头上传来他压抑在喉间的低吼声,莫名的,我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那条大狗也经常发出这样的声音威吓过路的人。
除了他的声音,垃圾被搅动撕碎的声音,我没有听见其他声音,渐渐的有些迷惑,他在干什么?和垃圾搏斗吗?
过了一会,他喘着粗气缓下动作,又在垃圾堆里翻找了一番,沉默地把几个盒子放到我怀里,抱着我快步跑回到了他的住所。
一关上木门,他似乎轻松了很多,先把我放到了床上,然后把那些盒子摆在地上,挨个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他拿起一个盒子,把其他的盒子推到床底,就这么蹲在地上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好在他似乎专注于进食,我不敢乱动,拼命转动眼珠寻找可以打晕他的物体,然而在他咬开那个材质不明的盒子后,我忍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和那个盒子上。
盒子里面的那些绿毛,是霉菌吧?
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怎么看都觉得那是霉菌,而且盒子打开后空气中弥漫的异味更浓了,然而,那个兽耳少年却把脸埋进盒子里大口吃着,一副饿狠了的样子。
呕
反胃的声音传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猛得站起,捂着嘴脸色难看,他快步走到门外,然后是呕吐的声音。
太好了,原来他也吃不下去,看来有问题的人是他,我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