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诺尔从喉咙里发出委屈至极的呜咽声,仅有的一只耳朵耷拉着,似乎我刚刚的举动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可惜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愧疚,甚至有些想笑。
我拖着诺尔的后领把他扔到床上,他好像误解了什么,拼命挣扎并且大喊
你要做什么!
你不睡觉吗
我环顾屋内的摆设,寻找可以把人敲晕但不致死的物件。
可是
我
诺尔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拿出了镇定剂,把针尖抵着诺尔颈间的皮肤,你还有三秒时间
三、二
我、我要去厕所!
我收起镇定剂,半信半疑,真的?
说起来他今天只喝了粥,有排泄的生理需求是正常的,相比之下,没有任何生理需求的我才是不正常的,但我却没有丝毫意识到这个问题,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诺尔点头如捣蒜,真的!我刚刚没想逃跑,我只是想去厕所
我凝视了诺尔一会,见他的情绪因为我的迟迟不回应变得焦灼不已,我暂且信了他的话,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被捆成粽子的人能自己上厕所吗。
威利刚走,要叫他回来吗,可是他拒绝和诺尔碰面,如果给诺尔注射镇定剂,他在昏迷的情况下身体能自动排泄吗?
要不你再忍耐一下?
还要忍多久?
对于我的沉默,诺尔气势非常足地对我怒吼,我要憋死了啊!!!
啧,真麻烦,不过看来他真的不是装的。
我是绝不可能帮他上厕所的,也不是很想这种小事都拜托威利,所以,只能给诺尔松绑了吗。
在此之前,我先在智脑上搜索了膀胱破裂会不会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我幽怨地看了诺尔一眼。
你等等,我给你松绑
诺尔的眼睛顿时亮了,然而,没有等到身体传来轻松的感觉,他先挨了一针镇定剂。
我把四分之一的镇定剂推到诺尔体内,见他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我暗自感叹自己的机智
你还能动吗?
诺尔的唇动了动,我担心他趁机咬掉我的耳朵,没有附耳过去,我把诺尔拖到卫生间里,并且给他的双手松绑,然后拉上了卫生间的门。
十分钟后我进来,你动作快点
卫生间里面没有回应,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在长达半分钟的水声结束后,我敲了敲门
不要耍小心思,动作快点
里面没有回应,两分钟后,卫生间的门突然被诺尔用力踹了一下,与此同时好像还传来了什么声音,我吓了一跳,立刻躲远了。
诺尔没有出来,我又等了两分钟,一手抓紧吹管,一手小心翼翼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里空空如也,窗户大开,我下意识想去窗户那里往下看,但刚走一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果然,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卫生间的瓷砖上静静地躺着几块不太显眼的碎玻璃,距离我的脚只有一步之遥,我想到刚刚诺尔踹门的举动,恐怕就是为了掩饰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的手里可能还有碎玻璃,我要加倍小心。
半个小时后,我在距离小房子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找到了诺尔,他把一块玻璃碎片深深地刺进了掌心,可惜还是抵不过药效,被我循着血迹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