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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艳如君天下少情缘似尔世间无（第2页）

直到刚刚这次接收记忆结束。两个人的灵魂几乎完全融合，顾以澄才觉得沈朗的经历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之前灵魂没融合完毕时，想通过记忆中的法门检视自身，就会引发灵魂融合的后遗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于是顾以澄通过记忆中的方法开始“冥想”，阖上双眸，心神汇聚于呼吸，心眼一片光明，足以映照世界，光明之下，全身丝毫毕现。顾以澄借着这股光明感应检视自身。

元神重归三魂七魄状态，构成超我的天地二魂游弋身外，以量子态的形式沉寂在了集体潜意识的量子态海洋。构成本我的人魂虽然重新分解为七魄，最起码还驻留在肉体穴窍之内。作为真我的高维映射则换成了顾以澄，沈朗的真我已经消失了。

脑后空空如也，原本交相辉映的九重星轮已经荡然无存，体内奔腾不息的元气此刻也涓滴不剩、涣散一空，经脉宛如干涸的河床。元星全部崩散解离，灵魂穴窍中没有一颗星辰烙印，肉身穴窍只剩天心祖窍“紫府”中的一枚云篆天箓，黯淡无光。

顾以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人物梗概，最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沈朗万念俱灰、道心寂灭，这么关键的地方都不足以上人物梗概吗。不过人物梗概倒是解释了，自己的穿越，好像是因为羽奂彤为了救沈朗所施展的秘术。

顾以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沈朗的人物卡从一个月前的毕业号变成现在的新手号。

一个月前，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希夷微剑气意的剑术还是“技之巅、可通神”第二天直接变成未入门。周天星辰观想法也从斡旋星河变成了未入门。

但最恐怖的还是微寰脉冲循环法，就跟雪崩似的了，括号里的状态先是两个星期变化了一次，从混元玄息变成了先天一炁。第三个星期又变成了纳灵真源，这两天更是接连掉落三阶，眼看又要变化。

摄拿法变成了呼吸法之后就再没有变化，估计这幅身体的呼吸节奏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但希夷微剑气意的剑意为什么也没变化？毕竟作为高维映射的真我换人了，剑意这东西，顾以澄表示自己是真不懂呀。

虽然顾以澄游戏里是个高玩，但毕竟是键仙，碰到原身沈朗这个正儿八经的剑仙和纸上谈兵区别不大，要说对剑道的理解，无招胜有招算吗？

现在这个身体现在就是筛子，纵使微寰脉冲循环法还是回馈循环也是入不敷出。没办法，沈朗太能作了，不过他不作顾以澄好像也穿不过来就是了。顾以澄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正经人谁敢突破境界的时候分心啊。

当时沈朗“希夷微剑气意”修行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元神突破象征界的刹那，全身的希夷微剑气自发汇聚眉心祖窍，精神与物质的界限在那一刻变得不复存在。剑气由实在界的紫府循迹而至象征界紫府，与元神交汇的瞬间，剑气将沈朗的元神撕裂。

沈朗猝不及防，却仍然能心神三分，一边运用“轮回环壁”、“弦月影域”、“以太壁障”和“叹息长廊”元星承载的几种最顶尖的防御类云篆天箓抵御剑气，庇护元神。一边试图重新御使剑气，可过往运转如意、如臂使指的剑气，竟完全不受控制，更别说驾御转向了。

剧烈的痛感来自灵魂深处，锋锐足以穿破虚空的剑气破坏起元神更是势如破竹，元神转瞬被其摧毁大半，眼看不能抵御，自己即将化道。沈朗一边抵御剑气对元神的伤害，一边经由想象界将心神收摄归于象征界，忍着来着灵魂的剧痛控制着身体。竟然再次分心，激活个人北斗终端发消息问洛妃兮是否爱过自己。

洛妃兮反问：“你怎么了，喝酒了吗？”因为在洛妃兮心中这简直不是问题，答案当然是必然的，两人之间关于爱情的隐喻不胜枚举。

不然她为什么在中秋节的夏夜和他一起猜灯谜，为什么同他一起在黄昏夕阳的见证下共舞，为什么将自己的课表发给他，为什么与他一起在粉红色餐厅共进晚餐，为什么与他同游爱情小镇，为什么和他拍合照时摆出泰坦尼克号男女主在船首的经典动作，为什么让他为自己画眉间妆……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洛妃兮可以给出无数个充要条件的证明。虽然少女的矜持让她从未向沈剑歌直接了当的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可在洛妃兮那里这实在不是个问题。

可她不知道沈朗这个憨憨在情绪感知，尤其是爱意的感知上，并不敏感，又是第一次向心仪心爱的姑娘表述爱意、毫无经验。在感情上少年天生比少女晚熟，所以沈朗没能理解洛妃兮那些关于爱情的隐喻。

沈朗甚至没能听出洛妃兮的言外之意，回复道：“此生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

洛妃兮看了忿忿不平：“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们两个系属相逆、相性不合，序列相悖，最近我也感觉自己有些失去自我，我们最近先别见面，冷静一段时间吧。”

沈朗心神一松，完全放弃了抵御剑气对他元神的侵蚀伤害，甚至主动敞开元神加速这个过程。来自元神的剧痛，让沈朗知道过往的敌人都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灵魂上的伤痛影响肉体，沈朗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和抽搐。可他仍忍着痛感，回复洛妃兮：“我很抱歉，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意，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沈朗只道是自己的原因，陷入悔恨自责之中，可他哪知道他其实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他已经把他内心最有生命力的东西，他的快乐悲伤欢喜忧郁全都分享给了洛妃兮。

……

顾以澄简直无力吐槽，人家女孩子脸皮薄，不就是傲娇一点口是心非吗。你用元神拥抱剑气和老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女性恋爱脑，如果不是特别漂亮，顾以澄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沈朗这个大男人了。女的一句话就要死要活，再去追啊，实在不行就换一个追啊！反正那么多情缘嘛，一个大男人，多点出息哦。

毕竟只剩超我和本我，关键记忆还是缺失，顾以澄还是不知道在自己传过来之前的这几个月顾以澄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万念俱灰，道心寂灭。不过，顾以澄通过沈朗的人物梗概，按照之前所接收沈朗的记忆，以及沈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来来看，也有了推测。

由于福缘深厚，沈朗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万事胜意，一点挫折没受过，表白被人拒绝就是他前半生中最大的坎，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了。毕竟人物卡摆在那里，情缘不归福缘管，两个是平级的。爱情这个东西还真不是运气好就成的。

于是顾以澄不在沉思，按照记忆中此前沈朗已经修行了十年的“希夷微剑气意”心诀法门，运转微寰脉冲循环法的线路开始第一个周天的循环，同时闭上眼睛开始观想漫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