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往老宅的方向开去了。
&esp;&esp;一进门,就把钥匙扔给了管家。
&esp;&esp;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霍先生,少爷他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
&esp;&esp;霍文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楼上一眼,换了衣服和鞋后,径直走上了楼。
&esp;&esp;源野的房间外站着两名保镖,见到霍文肖,十分规矩地问了好。
&esp;&esp;霍文肖推门进去,见源野正坐懒洋洋地歪坐在地毯上,盘着双腿,兴致缺缺地玩着switch。
&esp;&esp;源野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按按钮的动作却更快了,“你关着我也没用,只要我出去,该干的事儿一样也少不了。”
&esp;&esp;“那我就一直关着你。”
&esp;&esp;霍文肖越过他走到桌旁,看了眼上面凉掉的饭菜,眉心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砸人场子不说,还把人腿给砍了,你本事倒是越来越大。”
&esp;&esp;davies去处理的时候,也说这次的情况比较棘手,对方显然也不是没有背景的人。
&esp;&esp;如果只是像往常一样赔钱解决,他倒还没有那么生气。
&esp;&esp;只是这次让他觉得,源野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了。
&esp;&esp;“说说原因?”
&esp;&esp;“唔……”源野把游戏机丢在一边,双手抱头埋在膝盖里,装作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
&esp;&esp;突然,他抬起头来,对着霍文肖咧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没有原因。”
&esp;&esp;那一刻,就想弄死他,和那一刻,就想吃到奶心榴莲酥一个道理。
&esp;&esp;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了。
&esp;&esp;霍文肖伸出手,拍了他的头顶两下,很轻。
&esp;&esp;像是一种警告。
&esp;&esp;脑子里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闪过源野一些小时候的影像。
&esp;&esp;那时他刚没了父母,在家族里又常常受他其他孩子的欺负。有一年夏天,天气热得要命,保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后来全家一起找了半夜,才在后院一个废弃的酒窖里发现他。
&esp;&esp;他出不去,哭着喊了好久,也没人回应他。
&esp;&esp;五六岁的他连衣服也没穿,脖子身上全是细汗,家人发现他的时候,他脸色惨白地指着不远处的角落,小声嘟囔了一个字,蛇。
&esp;&esp;大家纷纷看向角落,这一眼,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esp;&esp;那是条金环蛇,蛇身中段已经被铁丝扎的血肉模糊。
&esp;&esp;金环蛇,毒性很强,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咬一口甚至可以当场致命。
&esp;&esp;可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半夜被锁在酒窖,爷爷奶奶追问很久,他却什么也没说。
&esp;&esp;他那几个和他几乎同龄的表哥表姐却一直在打哆嗦。
&esp;&esp;被问到是不是他们的恶作剧,几个孩子瞬间哭成了一片,只有他,眼神冷漠地说了句没关系。
&esp;&esp;“哥哥姐姐在和我开玩笑呢,不信您问他们,是不是?”
&esp;&esp;他依然记得小小年纪的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目光阴冷,嘴角含笑,他却觉得,源野当时的模样,像极了那条刚刚被他弄死的小蛇。
&esp;&esp;他收回手,转身拿起托盘上的饭菜,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源野正半个脑袋埋在床上,眼睛耸拉着玩手机。
&esp;&esp;他一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摩挲着,另一手托着托盘,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我叫人把饭菜再热一下。”
&esp;&esp;“舅舅。”他若有似无地喊了他一声。
&esp;&esp;“说。”
&esp;&esp;源野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机屏幕显示的正是游湉的朋友圈,她刚刚在商场试衣服,在店员的怂恿下拍了张黑色抹胸连衣裙的照片,侧身拍的,因为想看看后被镂空的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