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觉夏焦虑地在医院走廊左右走动。
下唇被他咬得泛白,几乎都不过血了也不松开。
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从楼念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在焦虑。
“不对、不对……”
他眉心紧锁:“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楼念说话的腔调,眼角眉梢的笑意,我越回想越像知音,我得把她找回来。”
他着急地看向萧承:“你不是给她做过手术吗?楼念胳膊和跟腱的义体码难道不能证明她是知音吗?”
萧承头疼欲裂:“她的手臂的跟腱的主治医生都不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被黑客改了,我现在脑袋也很乱!”
他看向玄熙:“我把我的记忆上传到你的电脑端,你能不能帮我筛查一些记忆?”
玄熙颔首:“你想找什么?”
萧承带着他们来到休息室,关上门:“查找楼念的猫腻。”
他和玄熙终端连接,上传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查楼念的资料,我给她会过诊,但每天给我看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她说不定会有马脚漏出来!”
玄熙坐在正中央,打开休息室的电视,开启链接。
萧承的记忆投放在电视内,与楼念的照片飞速进行比对。
出现了六段记忆。
萧承神色凝重:“就看她最后一次看病的时候!”
玄熙点头,播放记忆。
电视内出现萧承第一视角的画面,楼念进入办公室。
画面里的楼念坐到办公桌对面,双目无神,却还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萧医生。”
休息室里的众人紧紧盯着楼念,不敢错过一点信息。
画面里的萧承是第一视角,先仔细查看她的报告,再对她进行详细的说明:“你这状态越来越差了,药物和设备的治疗对你完全不起作用,继续治疗反而还会有负担,我劝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
楼念没有回答。
第一视角看向楼念:“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楼小姐?”
楼念回神:“啊?”
她抱歉笑笑,没有回答问题,反而看向萧承放在桌子上的照片:“萧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她自来熟地拿起桌子上的相框:“这个女孩子很好看。”
休息室的人都变了脸色。
因为她拿起来的是黎知音的照片。
画面里的萧承很快将照片抢回来,叩在桌面上:“不是女朋友,只是她是个不错的体质,留作纪念。”
楼念的视线不肯从相框上挪开:“她叫知音,是吧?”
“是。”
楼念笑得苦涩:“真好啊,她的大名连我也知道,她可是十级,像她这样完美的人,闭着眼睛活都会活成很完美的人生吧?”
“……倒也不是,她吃了很多苦,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不容易。”
“可她终究还是走出来了。”楼念抬头看向萧承:“不像我,我就快要死了,我走不出来了。”
画面里的萧承没说话。
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
楼念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认真提问:“萧医生,你说我把我的记忆上传到云端,再由一个人继承我的记忆,她会代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梦想,活出我想要的人生吗?”
“不可能,两个人生的记忆会让她错乱,甚至会让她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