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音看着玄熙。
他似乎早就站在这里,安静得就像一幅挂在墙上的油画,精心打理过的碎发底下,漆黑望不到底的眼睛直勾勾地凝着她。
明明造型干净清爽,却透着一种阴郁的湿气感。
可能是因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黎知音:“……”
她现在把玄熙塞到第二间房里,再出来,门口是不是还会有新的男友盲盒等她拆?
是不是都躲在角落监视她呢?
她走到玄熙面前,抓住玄熙的手。
玄熙没挣脱,但也没回应。
他五指冰冷,跟在冰窖里冻过似的,肯定是很伤心了。
因为玄熙体寒,不开心的时候会更冷。
但他很好哄,这个时候把他怼墙角一顿猛亲就好了。
当然不哄也行,给他一点时间,玄熙会自己消化的。
只不过她这俩都不打算做。
时间要到了,黎知音赶紧拽他走向电梯,玄熙僵硬地跟在她身后,气得像一个棺材板,浑身都硬邦邦的,写满了不情愿。
黎知音也能感觉到他幽怨的眼神在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
他肯定是在埋怨她。
她没在意,按下电梯键,搓搓他修长的五指:“你的手永远都好冷。”
说着,她仰起头,将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脖子上,冷得打了个寒颤!
玄熙冷硬的神情骤然碎裂,眼睛逐渐睁大,愕然看着她的动作。
他甚至清楚看到黎知音脖子上激起的一小片鸡皮疙瘩。
恰好电梯来了,里面也没有人。
黎知音就着这个姿势带玄熙进电梯,眨着眼睛询问:“感觉有好一点吗?”
玄熙怔忪,像是愣住了,盯着她不说话。
他的眼睛从阴森的森林变成了研磨许久的墨,浓郁地要宣泄着什么。
黎知音没有理会,抓着他的手腕,认真在她脖颈上搓弄。
玄熙的手太冰了,一时半会捂不热,搓一搓反而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