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长又重新派了一个验粮员过来,并给他嘱咐了几句。
这个验粮员也是个男的,有3、40岁的样子。
他来到了刚才出事的那户架子车旁边,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堆小麦,又用捅钎捅了那些麦袋子里的小麦,随手拈了几粒小麦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随着传出了清脆的“咯嘣”声。
他开了一张三级麦的验质单,递给了那个户主,并嘱咐他把地上的底半子麦弄去筛了以后再上秤过秤。
这个验质员验的挺快的,人也很和气,只要是麦干,他都开了验质单,麦里面杂质稍微大的,他就多扣点杂质,如果你嫌扣多了,你就拉去筛了再来验。
当然,杂质看不过眼的小麦,扣杂他也不收,非得整干净之后他才验收。
快轮到验我的麦的时候,凤娇不等验质员提桶,她就提前把那个塑料桶掂到我的架子车旁边了。
之后,她麻溜的从我裤兜里掏出那盒大前门烟,放进了装麦桶里。
这一幕正好被验质员看到了。
验质员说:“把烟拿回去吧,麦不好,送烟也没用。”
凤娇笑着说:“放心吧,同志,我的麦就差用风斗风了。烟已经买了,我当家的又不会抽烟,你不抽,就拿回去送给同事抽吧,还能落点小人情。”
一圈的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跟凤娇,他们可能在想:我怎么能娶到这么漂亮,而且还很会做事的老婆。
验质员用钎筒,捅了我的一袋麦后,放在手掌里赶开一看,又用牙咬了两粒,清脆的“嘎嘣”传出老远。
随即他用钎筒一次连捅了几袋小麦,放在手里赶开一看,笑着说道:“嗯,麦跟人一样漂亮,收了。”
只见他弯腰从桶里拿出验质本和笔,开了一个验质单递给了凤娇,他就去验下一家的小麦了。
凤娇高兴的拿着验质单递给我说:“国勇,你看,咱这是一等麦。”
我接过验质单,只见上面写着:9袋,估重900斤:二等,白麦:扣杂1%,不完整颗粒0,下面就是验质员的姓名和年月日。
有几个围观的社员羡慕的说:二等麦就是咱这的一等麦,你的麦扣杂也少,等级也高,是不是靠着验粮的了。
凤娇笑着对他们说:“我们两个是的的确确的老冤,粮库里我们没有一个熟人,不过,我们交粮用的都是地里的好麦,晒了好几天,扬了好几遍的,而且灌的都是上风头的好麦。”
凤娇说着就高高兴兴的跟我拉着小麦过磅去了。
这个磅很小,还放不下架子车,我只好把小麦一袋袋的搬过来码到磅上。
过磅员拿过我的验质单过了秤后,记下了重量后,就让我卸膀扛麦。
因为过磅的地方比较狭窄,我只有先把麦袋子卸下来码在一边给人家腾磅,然后再一袋一袋的往粮仓里扛麦。
我们今天来交粮赶的不妙,这个麦库就在这两天封仓了。
因此,这就意味着我们往粮仓里倒麦,得顺着票板走很高,才能把麦袋子扛到大仓里面去倒掉。
凤娇也要往里面扛麦袋子,我看她大出怀了根本就没让她扛麦。
一袋子小麦有百十斤重,我扛着麦袋子走在那2尺多宽的票板上,票板一弹一弹的上下沉浮,就心惊胆颤的,何况是一个女的呢。
特别是走到粮仓门口时,封仓门的板子离地面有八九尺那么高,看着就让人吓的头晕。
我好不容易扛完了那9袋小麦,开了票正准备走的时候,一个46、7岁的大叔正在卸磅,他也扛着一袋子小麦顺着票板往粮仓里上。
这个大叔穿个中山服,戴着眼镜,像一个教师的样子,看他只有5袋麦,他身边有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妇女和一个16、7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