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陈会计,刘元贞妈妈从桥上跳下去的原因。
“不知道。”
陈会计摇摇头:“这种事外人不好问,老刘也从来不提。
不过有次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真说到这件事。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吗?”
我摇摇头。
陈会计说:“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陈会计道:“老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婆会跳大江。”
“是吗?”
我有些震惊。
“我认识老刘时间长,他们两口子挺恩爱的,起码外人看来是这样。
突然有一天,女人跳江了,这对谁都是个重大刺激。
幸好,那时候贞贞还小,对母亲的记忆不是那么深刻,如果换做是青春期,这个女孩恐怕就完了。”
我说不出话来,看着江水上星星点点的纸船。
“你现在理解为什么老刘对自己女儿看得这么严了吧,”
陈会计说:“他是怕女儿有一天像她妈妈那样,突然不辞而别,那样,他就完了,整个人生就垮了。
女儿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撑。”
“好吧。”
我点点头:“贞贞以后,我尽量能不见就不见。
让老刘放心。”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陈会计说:“正常交朋友就行,注意点分寸。
青春期的小女孩可敏感嘞。”
我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打定主意,等画册回到手里的那天,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带着钱上外地住上很长一段时间。
或者走走川藏线,反正是远离这座城市。
到了晚上,我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了,然后一个人走了。
挺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