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长的回忆自往事上翼滑而过,只是一瞬间。
丁念很是经验之谈地说:“但我觉得,你是那种会在谈恋爱的时候被骗的类型。要小心遇上坏女人啊。”
“他不是坏女人。”陆庸笃定地说,沈问秋是个男人,虽然也称不上是好男人。
陆庸倒不介意沈问秋骗骗他,那起码算是在谈恋爱,能有一日他也心满意足。
眼下的情况还不如那样,沈问秋只是现在没地方去了,才不得不投靠他。
他不过是沈问秋的人型提款机和宿主而已。
陆庸回到家,发现沈问秋不在。
屋里一片空荡,冷冷清清。
沙发上的毯子卷成一团,随意丢着,茶几上还有些没收拾的零食袋、饮料瓶,桌上是吃完没洗的碗。陆庸现在工作忙,其实搞卫生什么的,他现在一般也是雇阿姨来做。但自沈问秋住进来以后,他就亲自做了。
陆庸走过去,摸了摸毯子里面,没有温度,本来应该把头埋在里面睡觉的人离开好一阵子了。
今天要到路费就直接走了吗?
陆庸茫然,下楼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去哪找沈问秋。沈问秋手机摔坏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人与人的关联依然这么脆弱呢?
陆庸坐在沈问秋睡觉的位置,耳边像是一直嗡嗡的,睡不着,他甚至想到要去报警,可他以什么身份报警?他连自称是沈问秋的朋友都没底气。
而且沈问秋只是不要他,又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晨两点。
陆庸听见细微的开门声。
他马上起身,走过去开灯。
“啪”一声,灯亮起来。
沈问秋正站在门口,一身臭烘烘的烟酒味道,双目无神,满脸晦气,行尸走肉模样,打个哈欠,懒懒地问:“你怎么还没睡?”
陆庸笨手笨脚一样地跟着他,问:“小咩,你去哪了?”
沈问秋漫不经心地回答:“去玩了呗。手气真差。”
沈问秋也不洗漱,困倦地往沙发上倒,挠挠肚皮说:“困死我了,我睡了啊。把灯关一关。”
沈问秋蜷起来,他闭上眼,装成要睡了。
他感觉到陆庸走到他旁边,即使看不到,陆庸像正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场,让他寒毛直竖。
生气吗?生气就对了?
来质问我是不是去赌博了啊。
沈问秋等待着,却听见陆庸走开的声音,再过一会儿,温湿柔软的毛巾贴在他的脸颊。
然后又走开,陆庸在沙发尾坐下来,握住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