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秋是他的宝贝,他珍而慎之,纵使有一点不尊重,他都认为不应该。
但光是从沈问秋的嘴里说出“怀孕”两个字,他就觉得心脏要炸掉了,又涩又萌。
即使现在沈问秋抽烟喝酒熬夜,以前还赌博,可在他眼里,沈问秋永远是纯洁的好孩子,他竟然有机会从沈问秋的嘴里说出这么不纯洁的词语吗?
天呐。
陆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按不下去的肮脏想法,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沈问秋高兴了没多久,俄顷,他又难收起来。原来陆庸和他做之前都还是处男啊。
不愧是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好男人,他想到陆庸是个洁身自好不会乱搞男女男男关系的人,但没想到陆庸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
他处男到现在是因为惦记着陆庸,加上突然家道中落,哪还有心思放在感情生活上。陆庸完全没必要,陆庸又有责任感,身材那么好,肯定有很多人青睐他。
对陆庸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原本应该留给更值得被他珍重的人才是。
现在突然被他糟蹋了。
沈问秋惭愧的又卡词了,应该是他和陆庸道歉啊。
陆庸心里乱糟糟一团,根本厘不清,愧疚归愧疚,可更多是卑鄙之极的高兴,他想,既然做都做了,不如顺水推舟。
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几乎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瓮声瓮气、舌头打结地问:“有、有事的,我对你做了那么粗暴的事……小咩……”
【我得负责,跟我谈恋爱吧。】
――陆庸正想这么说。
沈问秋劫过话,说:“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是我主动的,你又是个正常男人……”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在意。”
这算是什么意思?陆庸情愿沈问秋辱骂自己,好过这样若无其事地一语带过。
好似只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而不包含一丝爱意。
陆庸只觉得自己那颗好不容易一鼓作气快冲上水面的心,又被沈问秋重重击中,一口气沉回了深潭之底。
沈问秋补一句:“这就是个意外。你忘掉吧。”
陆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又委屈又生气。
沈问秋不要他负责。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的“唰唰”声。
陆庸觉得自己的心脏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所以也没感到疼,然而断肢处久违地疼痛起来,应该不是因为戴了一整晚的缘故,是幻疼。
又开始疼了。
并不存在的疼痛自然也无从制止,陆庸缓过一口气,半晌,才呆呆闷闷地答:“哦。”
他听见沈问秋说:“你能不能别站在门口了?关下门。我先洗澡,你等十分钟,时间不早了,不是九点就得出门谈生意吗?”
陆庸又“嗯”了一声,沉默地走出去,他的脚步沉重,大脚板拍在地上。
啪嗒,啪嗒。
沈问秋吸吸鼻子,飞快地洗完了这个澡。
走出门前,他握着门把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发软的腰,站直打颤的腿,然后浑若无事地走出去,脸也擦得干干净净。
沈问秋对陆庸说:“你去洗澡吧。”
陆庸还是“嗯”,默不作声地去洗澡了。
他洗得更快,冲了下,七八分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