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时隔多年,我二人却如携手岁月的高堂一般,并坐在八仙椅上吃一杯醇烈军酒。
这巧合,虽不圆满,也可作一个弥补。
只可惜我还没将这一杯弥补吃进嘴里,朱门那头,忽然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ldo;阿碧。&rdo;
于闲止的目光在慕央身上停留片刻,再移回我身上,慢吞吞道:&ldo;我半日不在,你连天地礼都行上了?&rdo;
我默了。
想必刘世涛这一辈子的福分都要在今日耗光。小小的一座校尉府,装了本公主与慕央两位大佛还不够,连于闲止这位金身菩萨也找来了。
大约被扣的三月俸禄让院内一干武夫吃到教训,他们见着于闲止,倒是立时跪了。
刘世涛那位高寿老母已跟着满院武夫颤巍巍地跪了两次,想必被叨扰过头。这一回,她抬起眼皮看了于家大世子一眼,拾掇拾掇针线,进屋了。
于闲止径自走来我跟前,垂眸看到我手里的酒,眉头一皱:&ldo;这是军酒,你可喝得?&rdo;
唔,大概又是小三登将我不能饮烈酒的毛病告诉你的吧?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
我讪讪道:&ldo;我就是随便尝个味儿,没事的,哈哈,没事的。&rdo;
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夺过我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不明白。
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于闲止与慕央并排在我左右手坐着,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十余个武夫跳大神。
从头至尾,他二人除了互相打了个似有还无的招呼,没说过一句话。
待这些个武夫跳完,刘世涛观察了一下我三人的神色,决定先问于家大世子的意见。
于闲止将茶碗盖一合,漫不经心道:&ldo;空有形式,没有力道,等同于绣花枕头。&rdo;
刘世涛还没来得及接话,慕央便开了口:&ldo;有进步便好,兵贵在勤。&rdo;
&ldo;兵贵在勤?&rdo;于闲止的语气抬高三分,&ldo;我看是贵在精吧。北漠之争,大随与蛮敌兵力相当,倘若兵贵在勤,只要怀化大将军日夜操练,岂非就可制敌?&rdo;
慕央道:&ldo;精兵良将自是可贵,天时地利,练兵摆阵,也同样重要。&rdo;
我咳了一声,看向刘世涛。
刘世涛即刻会意,插嘴道:&ldo;大世子与大将军说得甚是,末将受益匪浅。&rdo;我舒了一口气。他又为慕央与于闲止满上酒,问道:&ldo;上回皇上说,要将公主许配给大世子,也不知日子定下来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