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柔与宋世钊的关系很微妙。
表面上攀附,讨好,心底一直藏着被欺骗的怒和恨。
她多年前就识破了宋世钊的真面目,除了深深的厌恶,又希望宋世钊能对宋津南另眼相看。
在她看到被鞭子抽打得血肉模糊的宋津南时,有种母子俩被宋世钊踹出局的想法!
心中压抑多年的愤怒和不甘一触而发!
“以津南的能力和本事,无论生在江城的叶家,顾家还是楚家,都会被父辈委以重任。怪就怪津南投错胎,进了我的肚子,我眼瞎被你骗的失身,未婚怀孕——”
白知柔揪住宋世钊的衣领,愤怒爆棚,什么体面涵养统统抛到脑后。
江城生意场金字塔顶有四家,东宋西楚,北顾南叶。
四家顶级豪门,宋家家庭成员最为复杂,兄弟之间也最不和睦,其他三家的当家人比宋世钊安分,即便偶尔在外面逢场作戏,也不会影响到家中的原配和子女。
白知柔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当年大学毕业遇到的不是宋世钊,而是叶家,楚家或顾家的男人,不花心,有担当,她和儿子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艰难了?
宋世钊有钱,贪色重欲,舍得在女人身上砸钱,几十年来都是被女人众星捧月地追随,何曾受过这种气!
被白知柔揪住衣领质问那刻,老脸就沉下来,但还努力保持着惯有的风度。
忠叔最会察言观色,急忙屏退老爷子的所有心腹,关上祠堂的门,小声劝起白知柔。
“白夫人,四少最近行事离经叛道,老爷子在逼四少收心,你应该高兴才对。如果四少再为乔晚出头,将为宋家和宋氏带来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你也会背上教子无方的骂名。”
白知柔神色凝滞,揪住宋世钊衣领的手放缓力道,故作体贴地帮宋世钊抻了抻衣领。
“老爷子,看到津南被打的惨状,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了。刚刚多有冒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四为了那个早就没有关系的女人,得罪了周世宏。我再不教训教训,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宋世钊对白知柔刚刚的不敬已心生厌恶,绷着脸扯掉白知柔的手。
“现在教训给了,津南肯定会体谅你的一片苦心。”白知柔挤出一抹别有用心的笑,“你年前承诺给津南的股份,不如明天找律师办理转让手续,好给津南一颗定心丸,继续为宋氏出力。”
宋世钊忽然冷笑,“老四骨头硬着呢,敢与我叫板了。股份的事儿放一放再说。”
“你当初承诺只要津南与叶笙订婚,就给津南百分之十的股份。后来拖到结婚,又拖到与华洲新能源合作达成,到现在你还在出尔反尔!”
白知柔刚按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爆发,指着宋世钊的脸厉声苛责,“既然我生的儿子入不了你的眼,你当年为什么要招惹我,还要想方设法让我怀上你的种儿!”
“陈年旧事不许再提!”
宋世钊大声呵斥。
这是他第一次被知根知底的女人揭老底儿,脸上明显挂不住了。
虽然祠堂内只有他,白知柔,宋津南和忠叔四人,但他决不许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
宋津南趴在地上,闭眼承受着血肉模糊的后背传来的疼痛,一拨接着一拨,连呼吸都费力。
忠叔不敢劝宋世钊,只能把结束争吵的希望寄托在白知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