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你有本事救我么。”商墨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满是不屑,狂妄,太狂妄了!
男子一听,趴地一声打开折扇笑了起来:“奇了怪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质疑我狂医的医术。莫非小兄弟是得了不治之症,才绝望地从悬崖之上跳下来?可惜,你没死成,正说明你命不该绝,算你运气好,在今日碰上了本狂医。”
狂医?
商墨眯了眯眼睛,似乎一点也不信任这个自称狂医的男子。
那男子一见商墨这表情,极其豁达地朗声大笑:“看你这表情,似乎是质疑本狂医。本狂医行医有规矩,不合本狂医眼缘,就是天王老子亲自跪在本狂医面前,本狂医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旦合了本狂医的眼缘,就是你再不情愿,本狂医也救定了!”
“狂医?没听过这名好。”商墨很诚恳地冷不丁丢出这句话。
面前的男子也是一愣,脸色渐渐涨红,然后突然一笑,重重拍了拍商墨的背:“想来你是小户人家的傻小子,本狂医大名鼎鼎,江湖中名好一出,如雷贯耳,但你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记好了,哥哥我便是狂医云漾,你可唤我漾哥哥,我不介意。”
077 她还活着
商墨被狂医云漾放上了那头毛驴的背,云漾在前方牵着毛驴,山中清风和煦,时不时传入耳中的是水流潺潺的声音,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一身蓝灰色长袍的狂医当真人如其名,浑身上下自有一种豁达不羁的潇洒风度,只用一根木梅枝随意束起的黑发在风中一吹,凌乱却不受拘束,他在前方边牵引着毛驴,时不时把玩着折扇一路指指点点,旁若无人地唱着歌,歌中皆唱着他寄情山水潇洒不羁的豁达志向,这一路上他都走得相当自在惬意。
难怪人称狂医云漾,的确是轻狂放荡,完全不将世间名利放在眼里,只赞叹山水之乐,归隐之美。
这一路的景致,果然是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扇,訇然中开。如此奇峰异景,住久了难怪会使人的心境开阔,爽朗惬意。
受了云漾的影响,就连那只趴在商墨肩上的小幼狐也跟着开心地跳来跳去,上上下下到处跑,忙得不亦乐乎。
看云漾步履间步步生风,形态间又如狂云自如,真是应了他狂医的名号,云漾的名字,只这么随意一看,商墨也能看出这个云漾是个身手极好的人,是个不折不扣不问世事归隐山林中的高手。
商墨也受了这种气氛的感染,唇角隐隐上翘着,笑问道:“我以为只有我师傅那样大的年纪,才能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不理会纷乱的世间红尘,在这荒山野岭自得其乐。你老实告诉我,既然你自称狂医,自然医术了得,应该是使了什么驻颜术,掩盖了你苍老的真实年龄吧?我看你应该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了,可有说错?”
云漾一听商墨的见解,顿时哭笑不得,愣了好半天才朗声大笑了起来:“看不看得透,这与心境有关,与年纪何干?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总有你看透看破的一天,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不亦乐乎?”
“你放的是一头毛驴吧。”
“哈哈,白鹿也不及我这头小毛驴,你可别小瞧了它。”云漾大笑,这话听得商墨也是一愣,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小毛驴将商墨驮到了山谷中的一处紫竹林,林中坐落着一座由青竹搭建而成的屋舍,空气中皆散发着竹林的清香,那屋舍虽简陋,但却别有一番风致,与云漾的气质倒是相当吻合。
“小兄弟,你的脚部骨错位,身上也有多处擦伤,这些都是小问题,休息个三四个月就好了。”云漾随口说着,边伸出一只手把商墨从小毛驴背上给扶了下来。
“三四个月?”商墨脸色一沉,眉间皱起。
“有问题?”云漾挑了挑眉,笑问道。
“我说狂医,你想让我直接在一个多月后的独尊谷尸骨无存,三四个月当然没问题。”商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云漾,然后颇为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商墨什么大伤小伤没受过,就这点伤需要三四个月,你狂医的名号不是蒙我的吧?”
“独尊谷?”一听到这三个字,云漾当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颇为严肃地看向商墨:“你要去独尊谷?商墨……莫非与商宗有关?”
“一个多月后独尊谷,齐云商明四宗将在那一决尊卑,届时包括魔门在内想必对这场武学盛事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商墨双眼一眯,缓缓勾起唇角,那眸中的精芒一闪而逝,当年欠楚宗的债,她商墨会一一替岩哥哥讨回!
“这么说云清也会去?”云漾挑了挑眉,刚才商墨身上难以让人忽视的狂妄霸气,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云清什么人?”商墨双眸一敛,危险的光芒闪过,她方才的确是不曾将云漾与云宗联系起来,若他真是云宗之人,那么,也就是她商墨的敌人了?
“云清乃我大哥,不过我狂医云漾早就跟云宗毫无瓜葛,你大可放心,我只是好奇,云清谋划了那么久,会不会一朝溃败,输个精光呢?”说着,云漾忽然就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