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直起腰,大声道:“吃了,你小子看着点火头,别又烧锅了,这个时辰才起来,村里也就是你了。”
他悻悻地抬头望了眼天,他觉着自己已经起得够早。
“比不得,比不得你们,”他摇了摇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这么勤快干嘛。”
王哥无语地摇摇头。
“对了,哥你等会儿干嘛去啊!”他问道。
“上山看看,要一起不?”王哥擦了把额间的汗,拎着斧头把柴火撂到一边。
他有些犹豫:“昨个儿我去了。”
王哥了解这小子,也没强求,二人聊了一会儿。
话题止步于他被提醒自己的粥快糊了。
他火急火燎地跑回灶台,黑暗里,只有灶台下的柴火在一闪一闪的,他连忙搂过勺子搅动锅内的米粥,又仔细探头嗅了嗅,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糊味。”
抢救好自己的粥后,他才伸手点起了厨房的煤油灯,将灶台里的火压灭。
拿碗的时候,他动作一顿。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好像感觉少了点什么?
但他心大,老是粗心,估计是哪天拿去哪了,之后自己又忘了拿回来了,等哪天他再重复一次,估计就能找到了。
他哼着歌盛好粥,又拿着煤油灯走到厨房的角落,去寻自己装咸菜的罐子。
他猛然扭头:“……”
煤油灯提起照亮了后面。
灯照射的范围不大,但是勉强能看清周围,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张桌子,两条板凳,桌上放着刚盛出来的粥,在冒着热气,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要来这么一下,但看见没人后,他下意识松了口气:“没人好,没人好。”
真有人就糟心了。
他重新弯下腰去寻自己的咸菜罐子,从里面夹了两筷子咸菜,扔进粥里。
重新坐回桌边,他低头拿起碗。
碗里的是白粥,白粥里飘着几根咸菜,在暖光下泛着油乎乎的光晕。
他猛然扭头,神色不安地看过去,煤油灯的光照下,他能够看清,什么也没有。
“啧。”他摸了摸头:“神经啊。”
随后呼噜呼噜一口气吃完了碗里的粥。
理了理厨房里的碗筷,他突然顿了顿,还是无法抑制住心里莫名其妙的心慌,拿着煤油灯如同惊弓之鸟般在厨房里检查了起来。
光照过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什么也没看见,他也松了口气。
“谁——”
他惊慌地扭头。
什么也没有。
可他却总觉得自己在那里看见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还会动!
王哥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朦胧,他火急火燎地抓着山鸡想回家,半道却被邻居手足无措地拽进了自己屋子。
王哥脸上疑惑中带着对邻居一点亲近的嫌弃:“咋了这是?”
他手足无措地扑向王哥:“我这家里头不对劲啊!他不对劲啊!就,就不对劲啊!我总感觉哪里有人在看我!他连我如厕的时候都没放过啊!丧尽天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