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别管那些人,你比他们聪明很多。”雪儿爱慕地凝视着她那英挺的杰。
“大学生,大学生,”老张这辈子都没上过大学:“也不过是比一般人多念三四年书罢了,念得不用功的,混了个学位回来,一样比猪还笨。”
“正是。”程杰说。
“但是,阿杰,不要愤世嫉俗,没钱念书,便好好用脑袋做事。雪儿有机会念书,便好好的念,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谁的,书本不是人的惟一条件呢。”
“是啊。”雪儿忙对程杰点头。
程杰说:“你们不用安慰我。假如我有钱念书,我一定做高材生,假如不念书,我也会出人头地,看不起我的人都可以去死!”
“阿杰,立志不要有恨。”老张说。
“哈哈,”程杰仰天笑了两声:“叫我有爱?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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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大了你便不会这么想,愤世嫉俗只会阻碍你的前程,你自卑!”老张说。
“他不自卑,他骄傲。”
雪儿护卫着程杰。
程杰感到,有雪儿在身旁,他从不需要为自己辩护。
她的纯挚,给他很多力量,雪儿自己不会想到的力量。他只想与她在一起。
“张老板,谢谢你请我们吃饭,我们可以早点儿走吗?”程杰说。
老张笑吟吟,他满意自己的功劳,把一双失散的情人拉在一起。
“走吧,走吧,两个都走。”老张说:“阿杰,你今晚住哪儿?”
“我可以回船上过夜。”程杰说。
“也可以在我的店子睡地板,随你的便。”老张说:“要来,便十一时之前打电话来,我等你。”
老张付了账便走了:“反正不想我阻碍你们海誓山盟吧,你们走不如我走,你们坐着聊,不用急。我得回店子去了,夜间生意好。”
老张胖嘟嘟的,走路却快,一溜烟地去了。
“老张其实很疼你的,杰,他为我们做了许多不需要做的事。”雪儿告诉了程杰别后一年多的种种。
“他更疼你呢。”程杰说:“我吃醋了。”
“杰,我吃大海的醋,你什么时候回来?”
雪儿不想说等他等得很辛苦,但实际上她很辛苦,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她但愿程杰给她一个日子,她只要个日子,一年、两年、三年,什么日子都好,不知何年何月地等下去,有时她觉得快要精神崩溃了。
“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程杰还没有足够的积蓄让他在岸上生活。
“三年后我便大学毕业了,我们结婚好吗?”
雪儿的直截,令程杰有点不知所措。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但是他没想过结婚,雪儿那么自然地说了,他倒觉得她委屈了。
“你是个什么都好的女孩子,雪儿,让我向你求婚才是,在你面前,我没有骄傲。”
“没人向我求过婚呢,刚才算是你向我求婚吗?”雪儿娇憨地侧着头。
程杰不禁用手逗逗她滑滑的小下巴:
“你这傻女孩!”
雪儿双手放在膝上,甜甜地笑着:
“向我求婚!向我求婚!我想试试那是什么的一回事。”
程杰放眼一望,饭店四处都是人:
“好肉麻呢,像古老电影那般拿着枝玫瑰花下跪?令我起鸡皮疙瘩,你怎么这样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