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抱了抱她,嗅到她耳后发际的幽香,他真的不想让她在这油漆味浓重的小船舱生活。他要给她更好的、最好的。
到了横滨,程杰流连了一会儿,给雪儿买了几件衣服,都是廉价货色,贵的他买不起。
进了家熟悉的酒吧,问酒保:“庆子起床了没有?”
突然十只尖尖的指甲按在他颈后:“庆子起来了!”
程杰回头,正是那妖冶的庆子,程杰把她抱起来:“去你的地方。”
庆子营生的地方,便在酒吧二楼。“想死我了,程先生。”
程杰送她一叠钱,庆子脱光了衣服,把钱往抽屉一塞,便和程杰缠在一起。
程杰满足了庆子,庆子也施尽浑身解数,满足程杰。
程杰伏在她身上:“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好?”
庆子玉臂一勾,深深地吻了他:“庆子挂念程先生,黑泽先生也挂念程先生。”
程杰想了想,横下了心肠:“好吧,你叫黑泽先生来。”
庆子婉转地道:“庆子也想过好生活,只要你肯,黑泽先生会给我奖赏,不然他便打我,黑泽先生没你那般温柔。”
不久,一个矮小的日本男人来了,穿着整齐的西装,灰色的大衣,架着副眼镜,五十多岁,垂着头走路,双眼不时左瞟右瞟,像个怕老婆的嫖客。
庆子给他们介绍了。
黑泽先开口,阴声细气的,递过一盒写着“三笠山”的饼食。程杰自然知道“三笠山”是什么,那是种日本豆沙饼的名字,但接过手来,似乎重了一些。
“就是这个了?”程杰问。
“对,送到火奴鲁鲁到那里收钱,若送不到,要你的命,也要庆子的命。”黑泽依然阴声细气:“做得好,以后我们还有交易。”
黑泽在程杰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程杰一一记住了。
“还有几盒。”黑泽给了他一大袋“三笠山”豆沙饼,大概有五六盒:“这几盒是可以吃的。”黑泽说完便走了。
程杰第一次替人带海洛因,心中烦闷,免不了又搂着庆子,在床上缠绵一番。
“程先生不快乐,庆子知道的。你烦什么?你不做,别人做,反正这世界是丑陋的。”庆子说:“我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夫家呢,庆子也想程先生大富大贵,让庆子有好生活过。”
程杰满脑子混乱,他觉得跟庆子鬼混,对不起雪儿,但是,庆子能让他发泄,而雪儿,却是要他呵护的。
他在庆子房间直呆到黄昏:“我走了。”
“程先生,保重,庆子等你下次再来。”
“下次?”程杰问。
“做了第一次,便很难抗拒下一次,那么多的钱。”庆子说。
“我不是为了钱。”程杰说。
“那是为了什么?”庆子奇怪地问:“一直以来你都不肯做,现在肯做了,为什么?”
“你不明白的。”程杰说。
“哈哈,还有比我更坏的女人,需索无厌,令你去做?”
“不。”程杰咬了咬牙。
“程先生,好女人比坏女人更可怕呢。”庆子说:“到头来,你还是会喜欢庆子多一点。”
程杰不再说话,匆匆赶回船上去了,他挂念着雪儿,那是她这辈子头一次孤零零地留在船上,而一切,都是为了他。到了船上,打开舱房,只见小小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雪儿瑟缩在一角,哭得眼都肿了。
“雪儿,什么事了?”程杰大吃一惊。
“想你啰,从你踏出舱房那一刻便想你,一想你便哭。杰,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从前一年半载的见不到你,我反而没哭得那么多,坐在这儿,我又不敢出去,我好孤独。”
程杰搂着她:“别怕,别拍,我回来了,吃过饭没有?”雪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