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冲进厨房,把那仆妇的衣襟狠狠地拽住:“你几时偷了我的护照?”那仆妇脸无惧色,从外套里面一探,拿了根小手枪出来,指着程杰:“你乖乖地给我坐下。”
这时进来了两个汉子,对仆妇说:“现下我们来接手。”跟着对程杰说:“大哥找你,跟我们去,有什么要带的都带去。”程杰无奈,只好拿了行囊跟着他们走。
又是到上两回见大麻子的地方,程杰不见海伦踪影,第一句便问:“海伦呢?”大麻子说:“她拍拖去了。”程杰道:“她还好吧?”大麻子不耐烦了:“别婆婆妈妈,小心听我说话。”
“我的护照呢?”程杰问。“当然在我这儿。”大麻子打量了他一下,对手下说:“他的头发这么长,带他去邻房理发更衣去。”
弄了好一会儿,程杰让他们给打扮得像个大机构行政人员,三件头西装,结领带的出来。
大麻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下:“还是太年轻点。要是入境事务处的人问你,你便说你刚念完大学,在你父亲的公司工作。”
大麻子把一叠名片交给他:“这就是你的名片和头衔,董事总经理助理,这是公司的名字,认住这几个字,找你的人也会说找这间公司。”程杰不晓得大麻子在瓶于里卖什么药:“谁会找我,到什么地方找我?”
“巴黎,Crillon Hoiel,商业和政界人士都喜欢住那儿,是巴黎的人认为有品味的人才住的酒店。”
“我不会念那些名字。”程杰说:“我念过的书有限。”
“我知道你是沟渠里掏出来的,但是你的卖相好,可以扮得矜贵。何况,公子哥儿,肚子里其实没墨水的多得是。”大麻子说:“待会会有人替你恶补一下三两句法文,你说得出两三句,法国海关便友善得多。”
巴黎!定是海伦不晓得出了什么法宝令大麻子派他去,成全他和雪儿的约会的了,程杰心中暗暗感激。
“几时去?”程杰问。
“明天晚上。”大麻子说。
“明天晚上是十四号了,我岂不是要十五号才到?”程杰不禁冲口而出。“急什么?”大麻子笑道:“海伦没份儿去的,你不会在十四号跟她共度情人节。”
“你叫我去巴黎干什么?”程杰连忙改口:“我并不想去巴黎。”
大麻子不理他,只拿着他的护照在手中揭:“我知道你想回香港。这儿是你的护照,法国签证已做好了,你不想去也得去,不然,正如我说,你在香港的女朋友的安危操在我手上。”
程杰怒道:“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她!”
大麻子冷笑:“强Jian行不行?让你一辈子内疚,你舍得吗?”
“你们好卑鄙!”程杰骂道。
大麻子说:“随便你说什么,这儿不是教堂。”程杰咬咬牙龈:“好吧,我去,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你大衣的肩垫里,在你西装上衣的肩垫里。”大麻子说。
程杰一脸的不同意:“谁也会想得出那些地方啦,你叫我去让人抓去坐牢吗?”
大麻子轻蔑地笑:“每个人的大衣都有肩垫,每个人的西装上衣都有肩垫,这回赌的就是你的扮相和演技,到时你的样子像不像贼,得靠你自己的本领和胆识了。”
这个程杰倒不担心,满怀自信地向大麻子点了点头。大麻子自己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很少选错人的,不是你有本领,而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你还未晓得个怕字。”
程杰问:“我怎知道交给谁?”
大麻子向他钩钩食指,示意他附过耳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么,”程杰说:“我的酬劳呢?我不会免费工作的。”大麻子说:“自然有人交给你。”
“谁?”程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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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你认识的人。”大麻子说:“先脱下你的戏服,在这儿好好地睡一觉吧,别紧张。”
程杰才不紧张呢,他在什么地方也睡得着的,只是有点气恼要比情人节迟一天才到而已,但听大麻子的口风,显然不知道雪儿也会在巴黎,而不是在香港。他思量着怎么瞒着雪儿他又运了毒,最好想个方法两人远走高飞,不再回香港,那么大麻子便不可以再逼他运毒。
程杰进了睡房之后,大麻子的助手不大放心地说:“司徒大哥,这小子不听话的,信不过。”大麻子胸有成竹地说:“我用两个女人掣时着他,一个海伦,一个他香港的女朋友,谁叫他要浪漫?控制这类小子的最好方法,便是女人。”
十四号的白天,大麻子叫人教程杰死背了几句法文,指点他的行坐仪表。程杰很聪明,很快便学会了,还对教师说:“法文‘我爱你’怎么说?”
大麻子骂道:“用不上这句话。”
程杰说:“我在巴黎泡泡妞行不行?”
“泡妞容易脱身难,单会泡妞只是五成功力,怎么脱身又是五成功力。”大麻子似乎沉湎于年轻时的风流史,每颗麻子都活泼地跳动起来:“经验之谈。”
程杰应着:“大哥懂得脱身之术,他日指教指教。”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当然啦,像你那副样子、那副德性,想女人不走也难。
那边厢,雪儿已到了巴黎,到了酒店,才是早上七时多,酒店说房间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