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卫洺,林清苒这气儿更大了,“卫叔,这和养膳坊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开铺子做自己的生意,一没惹出事,二没吃出问题来,凭什么要我们关铺子。”
卫洺叹了一声,“丫头,也是因为我在宫中才知道是谁吩咐的,那德妃娘娘和淮阳王妃素来不合,淮阳王妃对养膳坊赞不绝口,德妃她就喜欢和她对着来。”
“德妃娘娘和淮阳王妃不合,那她找淮阳王妃去就是了,要养膳坊关门算什么,难道不论什么事,只要淮阳王妃赞赏的,德妃娘娘都要插一手阻止。”这也太幼稚了!
卫洺用无言告诉了她,没错,一个是宫中妃嫔品级不低的德妃娘娘,一个是皇上亲弟弟的妻子,两个人之间的仇从嫁人那会就有了,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并不少隔阂对方,就是这么的幼稚。
至于仇么,无非是这淮阳王妃的头衔本来应该是德妃的,婚事就快要定下了,当时的德妃也是对淮阳王有意的,这不,中途让太后的一道懿旨,把现在的淮阳王妃赐婚给淮阳王,德妃这是被截胡了。
最关键的是,德妃还很清楚其中的原因,淮阳王妃那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意属淮阳王,家中也有这意向的,德妃当她是好姐妹,淮阳王妃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这就让自己父亲去求了太后,把这婚事给截下来了,自己当上淮阳王妃。
这件事德妃也没处说,难道还能大肆宣扬么,她和淮阳王本来就没有实打实的定亲,更没有上门说亲过,所以也就是个闷亏,更不能让皇家知道,后来德妃进宫了,性子颇得圣上喜欢,一路晋升也顺利,还生下了皇子晋封为了德妃,只是和淮阳王妃明里暗里的针对从来没停过。
在德妃进宫后,这样类似因为淮阳王的传言都被遏止了,外头说的,就是德妃和淮阳王妃从好姐妹到陌生人,性格不合不相往来了。
林清苒张了张嘴,这就是闺蜜抢了自己结婚对象的古代版么。
然后她的养膳坊就因此给炮灰了?
就因为淮阳王妃赞赏,养膳坊在贵夫人圈子里有所名气,德妃知道了就施压要养膳坊关门大吉膈应淮阳王妃,这种泄愤方式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
林清苒气的,卫洺也明白,可于他而言,做太医的在宫中进进出出,见过没风度的事太多了,别看那些妃子品级高,风度二字,和她们没什么关系。
可气归气,事情还是得解决,两虎相争,伤及无辜,林清苒不愿意养膳坊受这种无妄之灾,抬头看卫洺,“卫叔,您在宫中常走动,您看德妃娘娘这意思,是不是转个身就忘了。”
卫洺苦笑了一下,“除非是不做那些人的生意。”否则淮阳王妃有意思的,德妃必定是要不如她的愿,卫洺在宫中进出这么多年,德妃不是个小人,所以她没有用陷害下毒这种事来败坏养膳坊的名声而是直接施压,但她也不是好说话的主,要你关门你不关门的,那就等着吃苦头。
真的是无妄之灾啊,林清苒丧了神情,“不做那些人生意,岂不是把人都得罪光了,那都不用人施压,迟早关门大吉。”
她开一家铺子容易么,自己不能出面,让卫叔做了明面上的东家,又花心思去想新的方子,医书都看了厚厚好几本了,铺子里买进来卖出去的都是细心检查过的,花了这么多心血下去的,哪能说关门就关门,一定有办法的。
想了好一会,林清苒收起沮丧,眼底一抹坚持,“卫叔,我爹在圣上面前有多说得上话?”
“你爹为你大姐姐求了县君的封号你可记得。”林清苒点点头,卫洺继续说道,“圣上的性情捉摸不定,说的上话的人自然不少,不过说的话让圣上中听,喜欢的,你爹算是厉害的一个。”
林清苒眼底一闪,有了,“卫叔,卫家是医药世家,本就推崇这养生药膳的,您和爹一起去面圣。”
卫洺没想到这丫头转的这么快,她都没问他怎么解决这件事,自己已经想到办法了,不禁失笑,“你想让你爹求什么。”
林 清苒嘴角微翘,“您不是说这是德妃娘娘暗中吩咐人要养膳坊关门,那明里自然不能和谁说这是德妃娘娘的手笔,卫叔以太医的身份和爹过去,养生这一说能让皇上 信服,而爹么,自然是要请皇上出面,就算是一句金口,圣上说好的,哪有人还会说不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当今圣上,德妃自然不会使那些小动作,圣上说好 的,大家伙都要说好。
卫洺一顿,笑了,和这丫头说话太没成就感了,本来还想看她失措着问自己怎么办,现在她都说完了,自己反倒就剩下听的份。。。
送走了卫洺,林清苒等着爹回来了,即刻跟他说了这件事,说完还强调着,“爹,您和卫叔去求圣上,可千万别说养膳坊是我和卫叔一起开的,要说是林家和卫家一起的。”
“你还知道敛藏。”回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卫洺是先告诉了他再来的林家,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她能这么快想出办法来。
林文锡是个开明的爹,女儿能在这方面有所长的他自然支持,自己的闺女聪明又懂得低调,嗯,像他!
这头商量完了,养膳坊暂且关门了几日,林文锡和卫洺在休沐之日一起进宫面圣,早上去,傍晚才回来,回到了林家还神秘兮兮的让林清苒看着就是。
尽管不清楚爹和卫叔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这情形,应当是顺利的,林清苒放下心来,林文锡看了一眼女儿深思的样子,吾家有女初长成,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
今天他和卫洺去面圣,说起这事,说是林家和卫家一起合作的,到底还是瞒不住圣上。
林文锡也知道,从圣上当年那些话里,早已经对小五上心了,尽管心里确定自己的女儿不会入宫,不过她这婚事,恐怕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爹,您听女儿说的没。”林清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林文锡回神,林清苒正望着他呢,林文锡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听着呢,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