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属下查过,此人是元康十二年,姜氏主母从街头捡回,彼时年仅八岁,自那时起便一直留在姜府。前月里,姜小姐因他退了谢侯府的亲事。”
宁祉捧着杯盏的手顿了顿,低声重复道:“她退了谢侯家的亲事?”
语气带着一丝不解和意味深长的探询。
卢方沉声答道:“是,姜小姐与萧珩之是两情相悦,主动退亲的。谢侯府如今的待娶娘子,是姜府的大姑娘。”
“属下还仔细探查了,萧珩之出身低微,并无亲眷,亦非前朝遗孤。殿下若有所顾虑,是否需派人继续盯紧此人?”
宁祉思索片刻,微微摇头:“既是寻常百姓,便不必多此一举。”
“是,属下明白。”
卢方应声,随即又问道:“殿下觉得,姜统领可有领悟出此番您亲自前来,是有拉拢之意?”
宁祉轻歪了一下头,笑道:“孤已经如此明显,他自然看得出。只不过姜统领为人守规,若硬让他归于党派,反倒强人所难,孤不可逼得太紧。”
他一边想着事,一边把玩着杯盏,顺手拿了一根银针插入茶水中。
银针未变色,但他仍旧将茶水倒在桌上的兰草盆里。
若有所思地低喃:“两情相悦。。。。。。”
怪不得那日看他的眼神,杀气腾腾。
很快,姜浔过来了。
但却只有他一人,不见姜娩。
他带着几分歉意,急匆匆行礼道:“殿下赎罪,小女顽皮,未曾见踪影。殿下恐怕要稍作等待了。”
宁祉见他一脸愁容,十分惶恐。
于是带着一抹安抚的微笑道:“无妨。姜大人无需紧张,孤今日造访,只是闲来探访,您尽可当我是后辈,不必拘礼。”
姜浔松了一口气,笑道:“传闻太子殿下为人亲和,此话还真是不假。”
二人再次落座,听风赏花。
然而此时的后院,却忙得一团乱。
徐嬷嬷派丫鬟们各路去寻姜娩,不敢大吼怕被前厅听着,所以只得一间一间屋子去寻,极为缓慢。
宁祉细察到,姜浔的目光始终不经意间向外瞟去,显然心神不宁。
倒像是因他在此,才平添压力。
于是他干脆起身道:“听闻将军府中有一处柳池,风景别致。今日得闲,孤甚是想一观。”
姜浔连忙起身:“下官为殿下带路。”
宁祉却抬手阻止,笑意温润如玉:“姜大人不必相随。孤只想随性一行,独自走走便好。”
说完便大步往柳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