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禾安慰:“您是太后,是皇后的长辈,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要您这个做长辈去低头道歉?这可说不过去……”。
“怎么说不过去了?”李淑妃扶着侍女款款而来,语气难得带了几分严厉:“芳禾你可真是越老越糊涂,竟然开始挑拨起是非来了”,
李淑妃自顾自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神情有几分淡漠:
“姑母,如今这事儿已经发生了,满宫都瞧着呢,您可得好好拿个主意才是,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含糊过去吧?”。
太后心里着急,但面上还是强撑着,沉吟道:
“哀家库房里有一顶凤冠,是哀家做皇后时珍藏的,用的是花丝手艺,上面镶嵌各色宝石,就拿去赏给清霜,算是哀家的赔罪了”。
李淑妃还没说话,就听外边吵吵嚷嚷的,没一会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那边派人要把二皇子抱走,说是陛下已经下旨,立二皇子为太子,即日起搬至东宫,还不许咱们去看望!永寿宫的乳母姑姑全都不要”。
什么!
太后猛然站起来,厉声呵斥:“陛下要立辰乾太子,这自然是天经地义,”
“但是辰乾是哀家一手养起来的,哀家付了多少心血,就算是封为太子,也没必要和永寿宫断了关系吧?来人,哀家要去紫宸殿!”。
李淑妃笑了笑,声音平静无波:“姑母,人人都知道二皇子是您的命,为何这个节骨眼上要这般着急把二皇子抱走呢?您以为将皇后气到小产是多小的一件事?赏个珠宝就完了?”
李淑妃端起茶盏吹了吹,闲闲道来:
“王明珠那丫头买通尚宫局一事证据确凿,细究起来王家都逃不了干系,陛下已经很给脸面了,结果呢?”
“您却是非不分,把皇后娘娘拎过来撒气,皇后娘娘平日里待您可是孝顺的很,竟活生生被气到小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陛下子嗣本就稀薄,皇后又是陛下的心尖尖,陛下自然会对您心生怨怼……”。
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是太后将手里的伽楠念珠重重扔在地上,啪嗒一声,念珠滚的七零八落,
太后连连冷笑:“李仙月!你就是这样跟哀家说话的?好大的胆子!”。
李淑妃并不害怕,反而苦口婆心道:
“姑母,您一向是个最清醒不过的,臣妾也知道您不是故意要害皇后,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得好好表态才对,不要再生事端了”,
“陛下既然想补偿皇后,就让他去补偿,那二皇子本来就是中宫嫡出,封为太子另搬到东宫合情合理,而且就算是和永寿宫断了联系又能怎的?您依旧是太子的皇祖母啊”。
淑妃还是年轻,不懂得亲疏有别,若是将来太子登基,她这个祖母哪里比得上母亲呢,比起沈家、王家,她们的李家又是更远了一层,
尤其是现在陛下为了安抚皇后,直接把辰乾从永寿宫抱走,她想打小培养一番祖孙情谊也培养不了了,
太后坐在那里,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好半响说不出话来,心底无限悲凉与懊悔,
她错了,她不该为了一个王明珠,和沈清霜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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