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咬了咬牙努力维持心境平和,决定开门见山:“我刚刚似乎看到你背后有个模糊的人影,而且你的头上……”
“啊咧?你是犯困了吗?根据我的经验,犯困的时候可以看到许许多多模糊的人影呢。”
忍足咬的后槽牙咯吱咯吱响,忍不住道:“许许多多个头啊!还经验,你到底有多想睡觉啊同学!”敢不敢让他把话说完,能不能别每次搅场啊,看这货一脸呆萌的样子,却不料是个天然黑,踢馆于无声,杀人于无形的存在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芥川见忍足突然脸色都变的一阵青一阵白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仍是挠挠后脑勺很认真地回答他:“我真的有很多经验呢,那个谁不是说了么,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睡遍整个地球!”
这货居然还有脸炫耀经验值!忍足终于崩溃了,他到底是在跟什么物种对话啊…… 阿、阿基米德君一定会活过来的,一定会活过来找到那货为他报仇的……
从泛着白光的平光镜里已然看不清忍足的眼色,他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也有在他沟通范围之外的生物。
正当他一紧网球袋面无表情地准备转身闪人时,身后却传来那家伙充满兴味的声音:“呐呐,你也喜欢打网球?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嘛,来一场怎么样?不过,我怎么好像还有一半没睡醒?喂,我头发有少了吗?为什么感觉脑袋轻了点……”
忍足霎时脑海闪过一丝灵光,倏然转身盯着对方:“你是说,你感觉像是没睡醒……不,这个很正常,应该是,你感觉人有些轻飘恍惚?还有……你,也喜欢打网球?”
芥川两手捧着脑壳来回转动,一边回道:“轻飘恍惚啊,哎?就是这种感觉!你说网球么,很好玩啊,为什么不喜欢?”
忍足拧眉看着他拍脑壳求清醒的举动,想起了同样被不知名东西粘过的迹部,两人一样的喜欢打网球,但迹部之后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这位瞌睡君却明显疲乏了……
最后两人也没有再去打球,一来忍足刚打完回来对再来一发没什么兴趣,二来,芥川慈郎已经又饿又困了,于是这货一听忍足才来东京,立即发挥东道主精神领着忍足一路从学校吃到他家门口……当然,除了一碗盖浇饭,其他拉面、蛋糕、寿司等全部由友爱的芥川同学一边品尝一边向忍足同学解说着过去了,比如说:“这家蛋糕店我最喜欢了,忍足你要试试吗?啊呜——果然还是一样的口味一样的好吃!”
当忍足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中时,由衷地感叹了句东京果然林子大,奇葩多,他还是太嫩了……
“小侑,怎么比我还晚,说,是不是又半道上捡到个迷路的少女然后送她回家了?”
忍足一抚额头,看了眼捧着本杂志仰躺着霸占了整个沙发的惠里奈,有气无力道:“叫我侑士。我从不指望像你这种从小学三年级到现在从不参加社团活动的懒虫寄居者能理解全面发展型学霸的人生。”
“哟哟,嘴炮功力见长么,还说不是见了养眼的女孩子精神抖擞?”
忍足一把掀了惠里奈手上的杂志,只见下面一张涂满藻泥的青脸,不由露出怪异的神色,嘀咕道:“居然开始做面膜了?不是宣称‘天生丽质保养是啥’的么……难道真的是春天来了?”
“你小子咕哝什么呢,你姐我今天心情好,已经做好晚饭了,快去吃吧。”
忍足愈加诧异了,上一次吃到她姐做的饭还是两三年前的事吧?那时的忍足小少年还不会做饭,硬是被要交家政作业的惠里奈同学荼毒了半个月的考海苔饭团,导致他从那以后见海苔就反胃。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才开学第一天啊,不至于有什么作业吧,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姐又要整他了,要么就是……她真的恋爱了打算为心仪的混帐洗手下厨?
啧,这么一想还真是不爽呢,想他和惠里奈十三年的情分啊,都没见过她真心诚意地为自家弟弟下个厨,现在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跑出来个谁谁,居然就让她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不能忍!
“小侑一定要吃哟,这可是你姐呕心沥血的巅峰之作啊,吃完了明天给我写份报告,看看有什么体会。”
忍足:……坑弟呢这是!难道他还要一边吃一边准备纸笔随时准备记录感受吗!
“叫我侑士!”
尽管知道惠里奈专职挖坑一百年不动摇,忍足还是在她的灼灼目光下从厨房拿着她的得意之作上了楼。不过品尝就算了,虽然这寿司卖相确实相当不错,但他之前已经和芥川同学填饱肚子了,况且搬用一句惠里奈的话,“越好看的东西越不能碰”,于是他毅然扭头屏蔽了这一作品,如果惠里奈真要他写报告,就口头临场发挥……等等,如果真的是为了或许可能存在的那个谁而练习做饭呢?那要是随便给她意见好像不大合适——呸!再没有更合适的了,如果那个渣男因为他姐做饭不好吃就敢嫌弃她,那也绝不是什么好鸟!
这么想着,忍足理直气壮地洗洗睡了。
然而没睡多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尽管很小,但那么锲而不舍的一直制造存在感,忍足窝在被窝里将近二十分钟都没见它消停下去,他终于“啪”一声打开了灯,一脸郁卒地开始寻找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你身后有东西3
揉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忍足伸手摸到床头边的眼镜戴上,爬下床向声音发源地靠近。
“悉索悉索的还真是热闹呢,什么意思啊,难道说这房子的土著居民是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么……没听说会精装修到这种程度吧,连宠物都给配备好了么,该死的奸商……”
他嘀咕着摸向书柜旁,侧耳倾听了会儿,把目光盯准了平日里堆满各种周刊小说杂志的那一格,轻轻拉开了白色的小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