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假寐,没敢真的睡着,隔一会儿睁开眼看看还剩多少药液。
等药液快结束时,周柠爬下床,“我去叫王嫂给你拔针。”
沈明修要求:“你来拔。”
周柠抗拒:“我不会,我没拔过。”
沈明修:“我教你。”
周柠迟疑地上前,再次说:“叫王嫂吧,我别把你弄疼了。”
“我教你!”
沈明修不耐烦地语气加重,“先把上面那个胶带撕开。”
周柠小心翼翼地照做,依次谨慎地撕开胶带。
看着她认真的侧颜,沈明修下颚线不自觉放松,线条柔和。
“按住针尖的胶带处,把针柄的胶带撕开,捏着针柄拔出来。”
按住针尖不会疼吗?
周柠左手轻轻按住,右手利索地拔出。
一股血喷出,她连忙按住,慌乱抬头,紧张地抿着唇,迎接沈明修的怒火。
沈明修只是无奈地看着她,“说了让你按住。”
“我按住了呀……”
“用力按!”
“用力按我怕你疼啊。”
周柠觉得很无辜,“用力按不会压着针头扎到你吗?”
“我说了我不会,让王嫂给你拔,你非不肯,好了吧,流血了。”
手背上呲出来一摊血。
见没有继续流血,周柠才松开按住的拇指,抽张纸巾擦拭他手背的血迹。
她安慰说:“没关系,只是针眼会留下淤青,过几天就散了。”
周柠把沾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摸摸鼻子暼着他,见他不像是生气才安心。
王嫂这时敲门,“先生,太太,午饭准备好了。”
两人到餐厅坐下,桌子上都是清淡的菜式。
周柠吃着白灼青菜,回想着自己之前稍有不慎就呕吐,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王嫂那天说她怀孕了。
那天妈妈还告诫她别乱吃药,小心怀孕了伤了胎儿。
周柠忽然心头一跳,是巧合吗?
为什么那几天妈妈貌似很关心她是不是怀孕了。
之前只是随口问她有没有怀孕,但那几天是坚定地让她去验孕……
周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吃过午饭,见沈明修继续回主卧躺着,周柠再次给他量体温。
38。3℃。
周柠也躺下去,盘算着等明天再找机会独自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