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门挺早,可是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所以我们到达酒店的时候,客人大部分都已经到场了。
这是豫东省太子爷的双喜之宴,宾客们肯定只有早到的份,只要是收到请柬便是无上的荣耀,哪里还敢迟到或者是不到。
我知道宴会的规模会很大,可是到达会场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目光所及之处哪里都是人,有些面孔看起来十分熟悉,这些高官平日经常上地方台的新闻,我没想到韩惊龙居然给他们也发了请帖。
我彻底被震撼住了,呆呆的望着那一张张笑脸,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自动伸出手来跟我相握,我客气的说着谢谢欢迎光临之类的话,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不远处韩霆钧正跟一个人谈笑风声,看见我们走过来,慈祥的口气里带着几分威严,“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等你们多时了!”
韩惊龙笑着瞟了一眼推车里的灵儿,“小孩子嘛,出门难免麻烦,更何况今天估计在外头呆的时间要长一点,所以耽误的久了。”
“路小姐好呀!好久不见!”我完全没有留意韩霆钧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听到他的声音,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竟然是卓言铭,他一向洁身自爱最不喜欢应酬的,何况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满月酒,就算是加上我和韩惊龙的婚宴,我相信也不可能请得动他的,他怎么会来?
“卓……卓首长,您也来了!”我结结巴巴的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他的掌心依旧冰冷,手指在我的手上轻捏了一下,“路小姐大婚,还添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我自然是要来祝福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嘛!”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因为我的面子而来,韩霆钧的脸沉了沉,似乎有点挂不住。
我赶紧陪着笑道:“卓首长身份尊贵,平常又不喜应酬,一定看到我爸爸的请帖您才赏了几分薄面吧?”
“你爸爸?”卓言铭皱着眉,好像没搞明白我所说的爸爸是谁。
我看向韩霆钧,不好意思的朝卓言铭笑了笑,他顿时恍然大悟,“哦,呵呵,是你公公呀!还真别说,路小姐居然有一天会叫韩老爸爸,这也算是我此生看到的稀世景像了!哈哈哈……”
卓言铭笑得十分放肆,场面开始尴尬,婴儿车里的灵儿突然哭了,我赶紧趁此机会推着她往前走去,“你们聊,孩子醒了该喂奶了,卓首长,咱们一会儿再见!”
保姆接过婴儿车,我们俩一齐推着她往包房里走,我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也不知怎么,看到卓言铭我还是紧张的要命。
经过一张餐桌时我听到几个太太坐在那里正议论的兴起,其中一位说:“听说这位韩太太把前任韩太太给搞疯了!是情妇上位呀!”
“哟!你不知道她是谁呀?从前祁月凤手下的头牌!豫东所有的权贵都上过她的床呢!霍天力知道不?叱咤风云的黑老大,听说就是被她用美人计给整垮的!”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说是韩局长派她去刺杀霍天力,结果刺杀不成,她趁机烧了霍天力的货,害他损失惨重还被警方通缉,没办法只得躲到珠海丈人家里去了!”
“啧啧啧,这一听也是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娼妓呀!”
我冷笑,朝保姆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推着灵儿先去包房,自经过的侍者托盘里取了一杯酒,走到那一桌旁轻咳了一声,“各位太太好呀!欢迎你们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宴会!”
我笑盈盈朝她们举了举杯,她们看见是我大失惊色,互相看了一眼,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应该都在猜测我方才听到了多少。
“韩太太,您今天好漂亮!我祝您和韩少满年好合,女儿健康成长!”其中一个瘦太太赶忙站起身给我敬酒。
我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她,余光瞥着那几位依旧坐着的,“不敢当不敢当!我哪里敢当什么韩太太,我不过就是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娼妓罢了!”
“哼!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别以为跟了韩局长就可以洗白了,等你女儿将来长大了,知道你的黑历史,恐怕也会看不起你!”另外一个长相刻薄的太太说道。
那瘦太太赶紧拉她,小声让她少说两句,又堆着笑劝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笑着摇摇头,往前迈了一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跟这种刻薄的女人一般见识呢?这位太太贵姓?老公是什么职位?需不需要我帮帮忙,让您的老公再高升两级?”
那位太太一听这话,脸上一喜,随即盯着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会有那么好心吗?我侄女被你害得那么惨,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呢!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良善之人。”
“哟!原来您是前任韩太太的姑母呀!”我假装惊讶的欠欠身,“失礼失礼!姑母您好,是我不知礼数了!哎,这惊龙也是,宾客名单怎么也不挑捡起挑捡起,这都混进来什么鼠狼之辈呀!我说怎么这一桌闻着这么臭呢!”
瘦太太站在我身边,原本好像想劝我不要生气,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其实几位太太也是憋着笑,观察着左茜柔姑妈的脸色。她被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将手里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倏然站起身提高了嗓音,“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编排我们左家人!”
听到这边的喧闹声,韩惊龙走了过来,他抓住我的手臂低声问我什么事,我借机胳膊一顿,抬手便将那杯酒泼在了左茜柔姑妈的脸上。
几位在她身边的太太都受到了波及,站起身纷纷拿餐巾拭着身上的酒渍。
“哎呀真是对不住呀!姑母对不起了,惊龙你也是的,你碰我干嘛呢!我正跟左家姑母聊得开心呢!”我嗔怪着把酒杯扔在桌子上,用肩膀顶了一下韩惊龙。
韩惊龙自然明白什么情况,皱眉招来侍者,小声跟他说,让他请那位太太出去。